成绩在五天后出来，任雪珊依旧是学校的年级第一，李思齐也进步到了年级第六名。然而这对李思齐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他盯着张杰，等待着对方宣布联考的名次。
“···下面就是联考的成绩了，”张杰心情很好，嘴角都带着笑，“全省联考的前二十名中，我们学校占了六名，李思齐。”
“到。”李思齐听到六名的时候心里一松，自己第六名，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你的成绩真的是好悬啊，”张杰显然很满意，“你和第二十一名只差一分，占了一个尾巴。”
“哇，真悬。”许金鑫感叹，“那个叫什么，失之什么来着？”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文盲。”李思齐嘲笑。
“错了，《易》曰‘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缪以千里。’”任雪珊突然出声纠正，“出自《礼记·经解》。”
“噗~哈哈哈哈哈，”王梦薇怎么可能错过嘲讽李思齐的机会，“错了吧。”
其他人也笑出声，张杰站在讲台上也随着大家笑一会才说，“好了好了，我继续讲，认真点。”
李思齐自然不敢对任雪珊有什么意见，被大家笑一通也不会怎么样，他现在更多的，是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真的差一点，文科的作文或者文综，被扣一两分也是正常的，可就是这一分，让自己不至于再等半年，虽然只是省二十的尾巴，但自己还有一个复赛成绩在，省三好应该不成问题了。
“我们要恭喜任雪珊，在这次联考中，取得了····”张杰卖了一个官司，看大家都瞪大眼睛，这才说，“第一的成绩！！大家鼓掌！！！”
“牛批！！”不知道谁喊出来，不过大家似乎已经开始接受无论什么考试任雪珊都是名列前茅的设定，毕竟，北大保送生，这个名头不要太唬人。
李思齐侧过头看向女生，女生虽然没有意外，不过显然心情也很好，刚才还难得开启补刀模式，此刻嘴角微微上扬，察觉到李思齐的视线，转头看他一眼，然后低声说，“原来中间只差四个人，这下差了十八个人。”
李思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任雪珊这句说的不是成绩，好像是····自己追她的距离？
“不管怎么说，我能把距离从八人变成四人，那也能把十八人变成这个数字，甚至，更小的数字。”李思齐目光灼灼，任雪珊张张嘴，不再说话。
“任雪珊和李思齐也不要放松，后面还有更多的考试，四月份就有一次和另一个省的联考，要知道对方也是有前二十名的，也就意味着，你们面对的就不只是一个省的学生，而是更多和你们一样优秀的竞争者，你们一定要努力，争取给学校拿回一个好成绩！”张杰也怕两个人因为这次联考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所以又是一顿教育。
李思齐到是还好，自己运气不差，说不定运气之神再次站在自己身边也不一定呢。不过这个想法在晚上回到家，看到自己书桌旁被摞起来的练习册，给打破了。
李思齐那天只是把任雪珊的书拿出来，并没有仔细归类就先堆在那，大概是吕萍收拾房间时觉得太乱，给摞在李思齐的书桌旁边，也让李思齐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那摞书已经隐隐有超过书桌的趋势，李思齐随手拿几本翻了翻，每一张都写的密密麻麻，甚至还有红色的批注，笔迹看上去应该是检查时又额外写的，知识点精准简洁，偶尔做错的也写明错在哪里，自己的思路是什么，这个思路应该用在哪里。李思齐原本歪歪斜斜的靠在床上，后来慢慢坐起，盯着那摞书，半响才叹口气，任雪珊说这只是她上学期做过的，那是不是意味着，高一的两个学期，也有这么多的书？摞起来大概都快到自己顶棚。李思齐苦笑，难怪，难怪她能成功，也难怪她如此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