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齐闭着眼，没一会又睁开眼，看着侧躺在自己身边的任雪珊始终不轻不重的帮他按摩太阳穴，眼睛里有熬夜产生的红血丝，可目光干净温柔，他突然想起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任雪珊的样子。
明明什么都没变。
也不是一点没变，眼神不一样了，那时候的她眼神清冷，带着对所有人的漠视，如今虽然面对别人还是会带着那样的眼神，可现在看向自己，却暖成了一团光。
“莎莎，”李思齐哑着嗓子叫她，“昨天对不起，还有前天，也对不起。”
任雪珊手指停下一秒，然后继续按摩，“哦。”
“我喜欢你。”李思齐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告白，他预想的鲜花蜡烛音乐观众一个都没有，但突然想告诉任雪珊，自己对她是什么心意，“从····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你，是你想不到的喜欢。”
“很久之前？”
“对，很久之前，你想不到的很久之前，”李思齐不知道怎么和任雪珊说自己是重生的，这大概会成为他永远的秘密，但面对任雪珊的眼神，他没办法骗她，索性再次闭上眼睛，“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我喜欢着你。”
“这个年纪的喜欢，哪有那么重要。”任雪珊的语气轻松而自然，并没因为李思齐的告白而吃惊，似乎她早就知道。可就是知道，还如此轻易的说着近乎拒绝的话。
“是啊····哪有那么重要，”李思齐喃喃的重复，“可真的很重要啊，重要到，重要到超过生命，重要到我恨不得时间就停止这一刻，你永远在身边，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啊·····一次就够了·····”
李思齐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他原本没有睡意的，可此刻却因为被任雪珊按摩缓解的头痛而慢慢昏昏沉沉，似梦非梦间，似乎有人伸手摸摸自己额头看是不是还发烧，然后一处温软落在头顶，好像有人用温柔的语气说，“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他想不起这是什么诗，只是觉得这句话并不让人开心，他迷迷糊糊的攥着那人的手，不让她离开，眼角甚至带了泪。
梦里是光怪陆离的纷杂，李思齐记不清都梦到了什么，等好不容易从梦里挣扎出来，睁开眼，就看到任雪珊的睡颜。
熬夜确实太累，任雪珊能撑到李思齐睡着才睡去，此刻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的，所以李思齐心疼又安心的看着她。
“你啊，不喜欢我，直接点告诉我没关系的。”
李思齐心酸，他是非任雪珊不可，可也是突然明白，任雪珊并不是非他不可，她还有无限的可能，他不能用自己的喜欢去强求强迫她，爱情从来都不是靠感动或者其他，他的执念太深，可这不能成为束缚任雪珊的理由，到头来，这些都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