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对他从来都是虚与委蛇。
从一开始地主动让发现自己,他就没有怕过江家人。
有了山歌鼻子的自己的记忆,他们于楚恪来说不过是砧板上的肉沫。随意用刀拨一拨,顷刻间就能四分五裂。
这个老贼没有直接地对他的家出过手。
他够阴,永远是躲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一个。
兴许是还有丁点的良知,早已经废弃不用的地下车库里还存着退了色的全家福没扔干净。
那是江家和当时的楚家在楚恪的满月酒上照的。
江沢小楚恪几个月。不过都是襁褓里的婴儿。
让人把画翻出来时送到手里时,楚恪看着照片蹲了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父亲楚临川是个足够优秀的人。
红色大院子弟,父母为了政治牺牲良多。于是独自成长苦干,认识了人人称道的京城白月光,楚恪的母亲兰钰。
一朝飞黄腾达,人人艳羡。
楚恪的出生,是京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赴宴过的。
当时的那个幼儿,在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太子。
哪个人不赶着躺去阿谀奉承?
只是变故太快。
楚临川到底是相信自己爱妻的表妹,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直到如今,楚恪都并不怎么想要回来。
京城之所以叫京城,无非因为它是政治中心。
他算不上有多执念这个地方。
这片看着繁盛的土地于他而言只充满了落井下石的苦难回忆,除却征战后收复失地的愉悦,什么快感都无法带给他。
这个电话,也是楚恪戏弄式的接的。
无他,玩玩这个老贼罢了。
他确实没有对江沢动过什么手。毕竟楚恪现在的重心,都在藏好原意还有干掉钟屿这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