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家派出一个代表,将决定告诉唐宁,唐宁也拿着每个人的户籍去见了郭里长。
本以为安洪县这么乱,路引办下来也要一段时间,结果郭里长第二天就把路引给送过来了,这办事效率着实惊呆了一干人等。
江氏把一家的行李收拾完才发现这一年他们攒下了多少家底。
那辆驴车和骡车算是唐俊生和唐老二魏大志共同拥有的,除此之外唐宁又大手笔买了一辆驴车,这两年家中置办了不少锅碗瓢盆,新的被袄衣裳,竟然还有首饰!
看到首饰的那一刻江氏是懵的,震惊地同唐俊生说道“想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们家也不过给我一根铜簪子,我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瞧瞧来了江南才多久,我都有梳妆匣了。”
唐俊生凑近一看,可不是,江氏的梳妆匣里除了一根铜簪还有一根玉簪、三只珠钗、五朵绢花,都是适合她这个岁数用的,更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一根细银簪,估摸着也得有四五两重。
“啧啧啧你什么时候这么舍得了!”唐俊生端详着那根银簪,连连感叹。
江氏一把将银簪抢回来,小心翼翼地收进梳妆匣的底部,“别碰!这可是阿宁送给我的!她说银簪好看,非要给我买的!”
听听江氏那得意的语气,唐俊生哑然失笑,又拿起那支玉簪,“这玩意儿看起来也不便宜,阿宁给买的?”
江氏摇头,“这是景明送给我的,确切的说是给我们的,我和阿宁阿柔都有。”
一听连秋景明都给江氏送簪子了,他这个当夫君的却只给江氏一根铜簪,完全上不了台面。
江氏瞧他脸色不对,忍不住轻笑道“你可别想太多,这些都是孩子们的心意,我瞧着景明那个孩子挺好的,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毛病不说,还懂分寸,也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
唐俊生脸色更黑了。
江氏却是不管,把东西收拾完,催促着唐俊生赶紧装驴车。
那边其他人也把行礼装好了,这么多人走,三辆车肯定不够,唐宁又弄来了两辆驴车,总算把大家的行李都装上了,至于人,自然是能走就走,不能走了再去车上歇歇,轮着来就是。
再次上路,大家的心态已经跟之前大不相同,这也可能是因为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当然,更多的是有以一敌十的唐宁在,还有人高马大的吕大壮镇场子,更有秋景明这个智囊指挥,这样的组合在逃荒路上也算是无敌了。
从安洪县到苏州城,路上并不太平,不是没人找茬,而是找茬的那群乌合之众都没有唐宁能耐,在最厉害的头头被唐宁倒吊上树后,再无人找他们麻烦,自然,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声又传了人出去,只是大家没人在意罢了。
大家的计划是从苏州城坐船到东观,再从东观到台州,从台州到温州,随后南下到福建观,这一路都是坐船,走近海的水路,不过到了福建观他们就得该坐马车绕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