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感激地看着若水,自从背负仇恨之后,她那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慢慢沉淀下来,体会着久违的平静。
“洗净后之后,就在伤口上涂上这个药膏,然后用棉布把伤口包起来,记住,三天之内,一定不要碰到水!”若水从荷包里找出一个小瓷盒递给她。
阿秀忙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了过来。
看着她满脸的虔诚和感激之色,若水笑了起来。
“现在不恨我了?”刚才给她驱毒的时候,这阿秀还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阿秀忙不迭的摇头,满脸惭愧:“不恨不恨!我已经想明白了。姑娘,您不仅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弟弟,您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后不论您说什么话,我都会听的。您要是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您说出来,我就算拼尽了这条命,也会为您做到!”
若水轻笑一声:“的命是我救的,我怎么会再要回去?只要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害人害己,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阿秀一脸真诚地道:“我阿秀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那种害人的功夫,我以后要是再练,就罚我下辈子变猪变狗,永世不得沦回。”
“好了,我不用发誓,只要记得就好,对了,阿泰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我这儿有一个药方,可以按方抓药,让他连喝三天,部落里其余患病的病人,都可以服用这个方子。”
听了若水的话,阿秀的脸上再一次涌出激动的表情,她颤声道:“姑娘,说,要给我一个药方?”
“是啊,怎么了?”若水不解地问。
“这样天大的恩赐,阿秀感激不尽。”
别说阿秀一脸的激动,就连大巫师都微微动容,若有所思地看着若水。
若水不知道为什么他二人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她更不知道的是,药方这种东西,是每一个大夫的秘密,非亲传弟子或是子女之外,压根不会传授给外人。
可是现在,若水却毫不吝惜地药方传给了阿秀,她是想收阿秀为弟子吗?
能够得到一位像若水这样神术高超的人当师傅,这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难怪阿秀一脸的激动莫名,就连大巫师都觉得不可置信。
“师父,您传受神方给弟子,弟子阿秀给您磕头!”
阿秀“噗通”一声跪在了若水面前,“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动作快得若水根本阻止不及。
若水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我把药方给,并不是说要收为弟子。我传药方,是想让救治更多的病人。神术,它并不神秘,我不像那些大夫一样,把药方看得跟命根子一样,如果每个人都敝帚自珍的话,这神术如何能够得到传播?这世上岂不是有更多的病人得不到救治?阿秀,我说的话,懂吗?”
“弟子明白,师父说的话,我一定牢牢记住,决不会违背师父的半点意思。师父是告诉弟子,要把神术和神方流传出去,不要把它当成自己的宝贝,秘不示人,我一定会按照师父的嘱咐,用它为部落中的人治好病。”
阿秀又磕了一个头,然后依旧直杵杵地跪在若水的面前。
“师父,虽然不愿意收我为徒,但在我的心里,您已经是我的师父了。”
若水简直无奈了。
这阿秀还真是缠夹不清!
“阿秀,起来!我说过不收徒,不是不收徒!”若水板起了脸道。
医术之学,博大精深,若水知道自己懂得会的不过是皮毛而己,根本就没资格做别人的师傅,更何况,她压根就不想收徒。
有一个唐珊瑚整天跟在自己身边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阿秀,想想就叫人头疼。
阿秀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站起来,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失望之色,偷眼看着若水,想开口相求,却又不敢。
“若水……姐姐,阿泰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以劳烦姐姐的大驾,去我家帮我哥哥瞧瞧吗?”
阿雅被众人当成透明人一样,忽视了许久,心中憋闷得差点吐出血来。
她挂念阿雷的病情,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家去,几次都想插嘴催促若水,可是她碰了若水的一个软钉子,心中有气,不愿意拉下脸来软语相求。
可这时她实在是等不得了,终于放软了语气,可是还是端着架子,神情颇不自然。
自从她对小七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之后,她再看若水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更不愿意在她的面前说软话,尤其是当着小七的面,像是生生矮了她一头似的。
若水如何看不出阿雅这话说的极不情愿?
她刚才故意晾着阿雅,也是想给这朵白莲花一个警告,让她少痴心妄想。
以阿雅这点微末道行,想在暗中给自己使拌子,捣捣鬼,她还嫩得很呢!
不过她想起阿雷,她的哥哥确是个豪爽直率的汉子,她不会因为他是阿雅的哥哥就袖手旁观。
“走,咱们瞧瞧阿雷去。”若水对小七和老八道,当先向外走去。
部落里的人现在对她奉如神灵,崇拜之极,在众人的心中,若水的地位几乎和丹增大师一样平起平坐,见她走来,都一脸恭敬地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阿雅听得若水答应去救阿雷,心中一喜,脸上却没露出半点高兴的表情,像是若水欠了她二百吊钱一样。
她跟在若水的身后,一起向自己家中走去。
阿秀看在眼里,心头有气,当下双手一叉腰,拦在阿雅的面前。
“,给我站住!”
“要干什么?”阿雅对阿秀明显有些害怕,她的那两记耳光打得她的脸,仍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