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没想到一个下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
“你这种不顾人命,冷血无情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人。来生你就只配沦入畜生道!”
“打!”安敬气得脸都歪了,气急败坏地喊道。
如夏被一下子打到了地上。
骂人的匣子一开,如夏也不打算止住了。
“你何曾将小姐放在眼里过?你只知道宠你那个偏门抬进来的小妾,弃正室于不顾。你不守礼法,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下人一听这话,打得如夏更狠了,不想如夏再说出什么。
府里的腌臜事,被气急了不管不顾的如夏全部说出,刺痛了安大人那根敏感的弦。
“来人啊,打死她!”
安锦离所在的祠堂边上,如夏冒死出现在老爷面前的事情被守门的人谈起。
锦离听到外面的人所说时,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
“你们在说什么?”
听见里面急促的声音,外面的人才想起来被打的人是为了谁才会变成这样。
“小姐,一个奴婢而已。”
安锦离的瞳孔剧烈收缩。
“开门!”
“小姐,老爷不让。”
“开门!”说着,安锦离拿着自己的身子死命往门上撞。
外面的人被这个动静吓坏了。
“开门!你们要是不开,我直接撞死在这里,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着,就听见里面越发重的撞击声。
门口的两人面面相觑。不放,人可要撞死了;放了,他们该怎么办?
最后,守门的人还是使个眼色让人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安锦离直接在惯性下冲了出来。安锦离也没管,直接往安大人的屋那边跑去。
守门的人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努力向前冲去。
血液一点点流出,渐渐染红了整个背。
待安锦离冲到屋门口,如夏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了。
安锦离急忙冲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如夏。
众人只看见,一个全身染血的人上面,一个同样都是血迹的小人死死地护住底下之人。
下人见大小姐来了,也不敢打了。
安锦离看着如夏的伤势,对周围的人大声呵斥“谁叫你们打的?”
此时的安锦离,如同一只幼兽,虽然稚嫩,但还是露出了獠牙。
“是我!安锦离,你反了?”
安锦离冷血地笑了“是我反了吗?是你们疯了?父亲,衣冠禽兽这个词,当真称你啊。”
安锦离踉跄地爬起来,眼神凶狠而决绝。
血水顺着衣服流下,配着安锦离此时的表情,像极了从地狱出来的怨亲这个词,你配吗?为什么坏人当道,就没有人能收了他们呢?“
”安锦离,你疯了!“
”是啊,我早就已经疯了!”
安夫人不知何时出了门,冷眼看着此时的安锦离。
“你以为,我会任由你摆布吗?父亲。”“父亲”这个词在安锦离口中千回百转,绕出了嘲讽的意味来。
“小姐,不要。”一旁,如夏醒过来,用无力的手拉住安锦离。
安锦离看着如夏,眼神不闪不躲的。
“如夏,没有退路了。”
说罢,就见安锦离将头上尖尖的发簪攥到了自己的手里“让我们走。”
“不可能。”现在这个样子,她们这么出了门。外面的人怎么看他。
“那你就拦住我。要么现在我就死在这府里,让你背上百年骂名,被人唾弃,要么放我走!”
“来人,拦住她!”
周围的人想拦,可是安锦离可不管,拉着如夏就往外面走。
底下的人也不敢多做阻拦,毕竟,这是府中小姐。
所有人就看着安锦离带着如夏一步一步退到府门,安锦离在踏出府门之后,松开如夏的手,对着这安府大门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一瞬间,额头青了一块。
“女儿不孝,对不起死去的母亲,对不起父亲。从此,安锦离,与安府无任何瓜葛!”
街道上的人看见响动,都聚在安府门口。
“离儿啊,快回来,有什么事情不好说清楚的。”安夫人在一旁说话了。
安锦离没有说话,只是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下。
旁边的人看见一个满身是伤的小孩子哭得如此可怜,不由出声了“安府这是什么人啊,将一个孩子弄成这样!”
一旁,一个大婶将安锦离护在怀里,大声呵斥道“你们就是这么欺负孩子的?”
安大人和安夫人一时哑口无言。
周围人的议论声直接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最后,安锦离在噪杂的环境中,直直晕了过去。
如夏看见晕倒的安锦离,忙上去搀扶。
“有没有医馆?”如夏哽咽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中。
几个看热闹的人连忙将如夏和安锦离往一旁的医馆送去。
而安大人和安夫人,则在门口接受着一批人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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