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临禾的眼睛里带出来的那一股子无助,茫然,以及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失望,防备让轶拾整个人在心中打了一个冷颤。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这么无助、绝望的眼神。
就好像下一秒,她就可以彻底的放弃这个世界,消失在这个世界一样。
“孩子呢,你不想找了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出声问道。
果然,听到孩子两个字,次临禾的眼睛里挣扎着透露出了一丝的希翼,灰蒙蒙的眸子慢慢的亮了起来,但是没过片刻又暗了下去。
“找到有用吗?”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都已经二十年了,男孩儿的话这会儿已经成家立业了,女孩儿的话也已经嫁作人妇了,我们母子之间相隔了二十年,见了能怎么样?”
话虽然说的非常的绝对,但是,她朝着轶拾看了过去的瞳孔中染上了几分犹豫,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轶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低着头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酒杯。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忍不住去找见他,”她开口到“自己赋予了他生命,即便是二人中间空白了二十年,那也应该在二十年后看看他长什么摸样,过的好不好,这样才能安心吧。”
次临禾低下头笑了笑。
“这样吗?”
她道。
“嗯。”
轶拾点了点头。
“为人母的不都是这样吗?”轶拾道“只要孩子过的好,她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放弃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只为了孩子过的好。”
次临禾抬起头朝着轶拾看了一眼。
两人聊了一会儿,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心情好了之后,轶拾跟着颜璟卿从府里飞了出去。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但轶拾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跟被人用安全膜包住了一样,只能听见些商贩们模糊的叫卖声,其余的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