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翩换好衣裳往前厅时,太子的脸色阴郁着,廊下跪着斓姑娘,顾家上下都小心翼翼的在赔罪。
“殿下恕罪,这是府上请来教翩姐儿棋艺的师父,绝对不是刺客。”
顾廷吓得连连磕头解释,他是有心要把了斓姑娘送到太子身边,谋取荣华富贵,却不想得罪了太子。
太子紧眯着眸。
一旁的斓姑娘早已经吓傻了,更加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被冠上了刺客的罪名。
“殿下……”
顾家上下都在求情,前厅的气氛有些凝重,太子没开口,众人屏住呼吸,生怕被殃及池鱼。
“舅舅!”
忽然传来清脆轻灵的声音,顾翩故作一脸懵懂,仰着头看向了太子,太子脸色稍缓,冲着顾翩招招手,“过来!”
顾翩不明所以上前。
“今日看在是你生辰的份上,孤不予计较了,过两日,孤亲自替你挑个师父送来。”
“多谢舅舅。”
太子居高临下的斜了眼顾廷,从大拇指上摘下一枚玉扳指放在桌子上,“既是误会,顾大人不如来个双喜临门,这便是孤赐你的贺礼了。”
顾廷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冲着太子磕头谢恩,“微臣多谢殿下赏。”
陶氏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一眼斓姑娘,那眼神恨不得要将斓姑娘吞入腹中才解气。
太子离开,顾家的气氛才逐渐缓和,斓姑娘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怔怔的看向顾廷,娇滴滴的喊了一句,“老爷……”
陶氏气不过,“来人呐,还不快把斓姑娘带下去好好梳洗,教教规矩,丢人现眼!”
几个婆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上前拽着斓姑娘离开,连太子都嫌弃的女人,还指望以后能有什么造化?
“母亲,斓姑娘她……”顾翩不解的看向陶氏,陶氏深吸口气,挤出微笑,“从今儿起府上没有斓姑娘了,只有一位斓姨娘,日后母亲重新替你相看师父,一会就让斓姨娘搬出揽月院。”
“女儿听母亲的。”
府上多了一位斓姨娘,对顾翩来说不痛不痒,可府上对顾翩的态度却有些微妙。
那日生辰宴之后,次日顾廷就被寻了一个错,官职连贬三等,顾家大房安静了多日。
……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好端端的一盘棋愣是被大房一手下坏了,真是可惜。”
张氏想着这几天陶氏阴郁的脸色,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要不是碍于老夫人的面子,张氏恨不得摆几桌庆祝庆祝。
“母亲,大伯父丢脸了,祖母这几日都没心思用膳,女儿去请安也很快就把女儿给撵回来了。”
张氏笑,“无妨,大房丢人了和咱们二房没什么关系,你每日该去还得去,只是日后离这位姨娘远些,大房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顾潋点点头,紧接着张氏又说,“潋姐儿,你日后不可得罪翩姐儿,你要敬着她,让着她,知道吗?”
“母亲!”顾潋撇撇嘴,让她去讨好一个卑微的庶出,顾潋心里难受。
“傻女儿,你讨好了翩姐儿,日后也是在替你自己谋一个前程啊,母亲瞧着翩姐儿是个聪明的,和大房也不见得齐心,有句话说的好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能白白让茜姐儿一个人占了便宜。”
顾潋似懂非懂,被张氏苦口婆心的劝着,终于点头应了。
揽月院
“二姑娘!”
斓姨娘急匆匆闯入院子里,兰草拦住人,“斓姨娘,姑娘还在练字呢,你这样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兰草,我要见见二姑娘。”
顾翩蹙眉听着耳边的吵闹,看了眼锦玉,“出什么事了?”
“昨儿晚上斓姨娘侍寝,今儿一大早大夫人就让身边的婆子给斓姨娘灌了药,估摸着是来找姑娘做主的,这种事姑娘大可不必插手,交给奴婢吧。”
顾翩将笔尖搁置一旁,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眸色淡淡,“我不想看见有人顶着和我娘一样的脸,瞧着就碍眼!”
锦玉一惊。
“锦玉姐姐,斓姨娘和我娘像吗?”顾翩一脸天真的冲着锦玉微笑,锦玉忽然背脊发凉,摇摇头,“斓姨娘和主子怎么会像呢,奴婢觉着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