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国就嘿嘿笑,凑到他跟前低声道“我们家你婶子让人淘换了十来只小母鸡,又打听着养蛐蟮喂鸡下蛋,嘿嘿,如今十来只小母鸡差不多都是一天一个蛋……要不然,我也早沉不住气了。”
“蛐蟮?怎么养?我啥时候去你们家看看呀。”
“去啊,随时去。不过,我提醒你,要去赶紧的,别等着天冷了,土冻了,那玩意儿可就不好找了。”
哥俩说笑一回,交流了一回开源心得,然后李新国告辞,扛着网,去北边引黄渠里下网打鱼去了。
之所以去引黄渠,是因为那边的水大,没有经过小河沟的分流,特别是引黄渠闸口外侧,因为放闸时水流急,带走了一部分泥沙,形成了一个深水区,有经验的人知道,这片深水中比较容易捉到正宗的黄河鲤鱼。
村里的河湾里倒是也有不少鱼,却大多是土生的鲫鱼、鲢鱼、小白条啥的,黄河鲤鱼很少见。
还别说,李新国这一趟的运气不错,到了黄河渠闸口处,旋了两网,就捞上来一条鲤鱼,两条草棍儿,还有四五条翘嘴鲢子。
草棍儿有的地方又叫红眼墩子,眼圈儿通红,鱼身浑圆紧实,肉质鲜美。翘嘴鲢子,有的地方又叫白鱼、翘嘴鲌,肉质特别鲜美细嫩,但是细刺儿太多,容易卡着喉咙,所以爱者爱极,不待见的人也大有人在。
这条鲤鱼红色的鱼鳍鱼尾,微微闪着金光,鱼体流线型、修长有力,差不多有一尺半长,李新国掂了掂,足有六七斤重,就心满意足地,拎上几条鱼往家走。
有这一条鲤鱼,今天的目标就算达到了。至于子和翘嘴鲢子,算是额外收获,拿回去多放点醋炖久一点,把小刺焖软了,孩子们吃也就不怕卡喉咙了。
因为地里的农活忙得差不多了,妇女和老人就都不下地了,集中到小队里,晾晒收获的棉花,界苇箔,编草席子……棉花要交任务,剩下的要压成絮棉,大人孩子冬天穿的棉衣棉鞋盖的棉被都要用着。还有一部分则交给老太太们纺成线,再用织布机织成土布——社员们每人每年就三尺三的布票,孩子还要减半,根本不够穿,就指着土布过日子呢。
李新国出门前,就叮嘱妻子韩玉玲,让她请一天假,在家掂对几个菜,家里大鱼大肉没有,花生米、菠菜鸡蛋这些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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