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载鹤为了表明自己所言非虚,立马朝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很快,那名手下将装有孩子尸体的匣子搬了过来朝雪地里一扔。
刹那间,宇文擎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全数逆流,内心所有的暴戾之气也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激发。
“宇文载鹤!”他吼出那个他尊敬了一辈子的名字。
同时,一声尖锐的嘶吼响彻了整个北漠。
云墨瑶瘫软的身子缓缓在男人怀中滑下,身下,一抹刺目的红染透了她裙摆,染红了脚下的这片白雪,更染红了这片天
霎时间,原本浓郁遍布的东方天幕骤然浮现无数道红光。
所有人皆因这怪异的天象而震惊。
“瑶儿,瑶儿快来人,传军医。”
宇文擎拖着自己虚弱的身子,费劲力气将女孩抱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另一边,正在自己帐内绘制地图的苏清漪听闻动静连忙收起手头的纸笔,随后跑出了军帐。
最先吸引她的也是这古怪的天象,而后才是宇文擎踉踉跄跄的身影。
云墨瑶?
她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殿下,公主怎么了?”
此时宇文擎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空洞的双眸生机尽失。
“滚。”他吐出一个字。
苏清漪这才注意到他怀中女孩被红色浸染的裙子,她心脏猛地一抽。
宇文擎的帐内,军医们进进出出,帐内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殿下,小殿下已胎死腹中,小人只能尽可能地保住王妃性命。”为首的军医惶恐地说道。
云墨瑶将这孩子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等她醒来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宇文擎根本不敢去想。
“瑶儿,若是失了你,我且活于世,又有和意义?我发誓,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与此同时,宇文载鹤帐中。
“怎么样,雄兄,你现在可是信我了?”
鲜于雄看着对面上座之人一副小人的嘴脸不免露出鄙夷之色,为了从自己这儿获得援助,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尽管他对害死自己的女儿的人怀恨在心,但看到宇文载鹤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内心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被派去监视宇文擎的手下来报——
“启禀大王,军医刚下结论,小殿下已胎死腹中,王妃未必能挺过这一关。”
听闻此言,鲜于雄脑中突然浮现下午那抹纤细的身影,内心顿起恻隐之心。
宇文载鹤却是快意大笑。
如今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个好结果。
若是云墨瑶就这么死了,一来可以平了北漠王的怨恨,二来,若是大新质问起来,这位公主的死可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
“雄兄你看,这女人腹中胎儿已死,她的性命也未必能够保住,你看这也算是替婉儿出了口气吧?”
“哼”鲜于雄一声冷笑,“你觉得你的宝贝儿子会放过你吗?”
鲜于雄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下午看到宇文擎抱着女孩转身时的那一抹决绝和杀气,他总是有种强烈的预感。
他不想再参与其中。
夜深,铺天盖地的暗色笼罩着姜掖这方驻地。
一抹融进夜色难以察觉的身影扬鞭策马,朝着北漠都城方向而去。
北漠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