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唐逝最后知道了,他精心谋划近乎天衣无缝的陷阱,却因为曾书书和云墨先后两个不靠谱的行为而一败涂地,不知会不会郁闷地吐出一口血来。
休息调理一番之后,曾叔常田不易等人也查看处理好了剩余的事情,对于清徽宗事件的真相如何云墨不感兴趣,也没注意最后那座山谷是如何处理的,他一路都在回味自己第一次生死之战的心得,以期更进一步。快到青云山时,萧逸才悄悄来到云墨身边:“云师弟,焚香谷李洵临走时向曾师叔告了你一状,回山之后可能还有波折你最好心中有数。”
云墨不解,萧逸才做了个倾倒药粉的手势,他恍然大悟:揍了李洵只是小事,毕竟打着切磋的幌子;可是下药这事情却不好说了,虽然拯救了大家,却仍属于下三滥的手段,若是被有心人揭发出来于名声不利,为了青云的正道魁首名声只怕自己都要受些责罚了。
“李洵这个王八蛋,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云墨双拳紧握。
果不其然,玉清殿内,道玄听得萧逸才和曾叔常挨个汇报,道玄收起了原本笑眯眯的表情,眼神直直盯着云墨,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苏茹有些慌了,上前欲解释些什么,却被道玄一挥手阻住,沉声问道:“云墨,你可知错?”
知错?不是知罪,看来没打算收拾我。云墨急忙上前一步做出沉痛的表情:“弟子知错了,都是因为弟子年少贪功,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我给咱们青云的形象抹了黑,我对不起师傅师丈,对不起掌教师伯,对不起诸位师兄弟,更对不起将青云打造的如此强盛的先贤前辈们...”
苏茹的嘴角慢慢弯起,田不易也是面部肌肉不断抽搐,这俩人也听出了道玄的意思,见云墨借坡下驴摆低姿态开始耍嘴皮子,也就不担心了。堂下的诸弟子一段时间相处以来都了解了云墨大大咧咧的性子,只是没想到在玉清殿内他也敢放开了忽悠掌教,大家都紧紧地闭着嘴,生怕笑出声来。那边曾叔常悄悄将头探过去,低声对田不易道:“田师弟,你们大竹峰可算是出了人才!”他这话本是揶揄,说着却不由感慨起来,田不易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道玄坐在主位上哭笑不得:“云墨你起来吧,没有这么严重,只是以后注意我青云乃天下大派,执正道之牛耳,尔等在外一举一动无不代表着我青云的形象”,他这句话是对在场所有弟子说的:“至于云墨你,有功要赏,有过要罚。如此便罚你打扫祖师祠堂不许下山,但是念在你此行的功绩,许你打扫祖师祠堂之时,顺便将藏经楼也一起打扫了吧。”
听到处罚决定的时候,苏茹登地跳了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道玄的奖赏堵住了嘴。这奖赏不可谓不丰厚,藏经楼是整个青云数千年来积累的精华所在,里面除了无数前人搜集的功法之外最珍贵的却是门中前辈们的修行心得笔记,可谓是青云门除了幻月洞府外最要紧的重地,以往门中的优秀弟子都只是能够选择一两本秘笈借出来参阅一段时间,而云墨能被允许进入其中,足见道玄对他的奖励和看重。
云墨也知道这份奖励有多么沉重——别人只道是允他进入藏经楼查阅,只有他心里清楚在祖师祠堂又怎样的一位人物,得他指点恐怕比藏经楼的收获还大——当下没口子地谢过。道玄微笑抚须:“如此,你便速速回去收拾收拾吧,只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下不了山了。”说罢示意大家可以走了,自己转身回后殿之中,一边走一边在思索着云墨的表现,他却很是喜欢云墨的性格,不羁却又懂分寸知进退,若是他当年...
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在脑海之中盘旋重叠,道玄的眼神有些阴暗,随即摇摇脑袋似乎要摆脱什么晦气似的,低声道:“但愿他能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