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突兀地震动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周围墙壁跟随着那种不可抵挡的脉动,颤抖了三下。()
眼看马上就要将两只重伤妖狐毙于爪下的火焰巨兽,忽然止住了动作,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逸散着的异样的焦躁气息。忽然舍了面前两个待它宰割的敌人,一扭头向大堂中央跑去,绕着大堂焦躁地转了两圈,昂首发出一声嘶吼,竟一缩头,蹲在大堂一个角落抱住了头再不肯动弹分毫。
死里逃生的两只妖狐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显然能让那凶神恶煞的火焰异兽惧怕至此,必然是有巨大的危险来临。正想着,只感觉刚刚摇了三摇便停止的晃动,陡然复生,这次却更加剧烈,整个玄火坛三层殿堂似乎都晃动起来,仿佛外界发生了剧烈的地震。
他们只听见上官策绝望的吼声:“难道玄火鉴……”便被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住,脚下的地板开始断裂坍塌,竟露出下面已经被喷涌的熔岩灌满的第一层。
“走!”两只妖狐手拉手,逼开纷飞的碎石乱屑,向天空冲去。
脚下,炽热的岩浆瞬间冲破了所有阻挡,如巨大的火柱直冲上天,紧追在他们身后。
整个焚香谷瞬间笼罩在一片炽热火焰红光之中,所有的人骇然张望,那一道冲天而起的巨大火柱。
回顾火山喷发岩浆倒灌的恐怖情形,云墨心急如焚,拉着仍然虚弱的九尾天狐向十万大山飞去——刚刚因为他需要变身潜入,带着小小并不方便,所以把小东西暂时留在了十万大山的某处,只不过他却没料想到玄火坛被毁之时竟有如此威势,却不知道小东西有没有被漫天掉落的流星火雨砸伤。
“放开我!我要去找小六!”怀里搂着的白狐虚弱地挣扎着。
云墨甚是不耐,回头凝神于目回头扫视一眼道:“他俩没事,向另一边方向逃脱了。”这才安抚住焦躁的白狐。
一路躲闪着被喷涌至天空又散落如流星狠狠砸下的岩块石料,云墨身形如电化为一缕流光,转眼便消失在空中。
而焚香谷的一众弟子措手不及,正兀自慌乱不已,除了寥寥几人注意到向谷外亡命奔逃的两只妖狐,剩余人乱如一群没头苍蝇,甚至连一些长老都手足无措。幸而谷中方遭袭击,弟子们都处于警戒状态,是以竟幸运地无人遇难,然而那种慌乱焦急的情绪,却在他们只见弥漫开来。
直到,焚香谷另一间幽僻小院中传来一声威严的呼喝:“慌什么!”
云墨风驰电掣般飞到与小小分手的地方,见那处附近幸运地并没有遭到火雨撞击,这才松了一口气,在白狐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将她放置在一棵大树之下,这才四面呼喊寻找起小东西来。()
圆滚滚的大脑袋从一颗大树背后伸出来,小东西怯生生地四面望了望,没有发觉什么明显的危险,这才撅着肥墩墩的向云墨跑来。
抱着小小,感觉到它肉滚滚的身子还在不停颤抖,知道它是吓坏了。云墨一面轻柔抚摸着它的绒毛,一面低于轻慰,这才让小东西安定了许多。
只是云墨的心里却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不停地质问着自己:这小家伙虽然身子肥了一大圈,然而论及它现在的年齿,在他们食铁兽一族中还算是幼儿中的幼儿呢,每天跟着他东奔西走担惊受怕,到底是好是坏?可是他又想到当日进入极北冰原之前将小小留下是小东西的不舍,还有一年后重逢时的黏人,却又甚是舍不得将它独自留下。
正纠结着,却只听身后“滋滋”一阵轻响,一声悦耳女声悠扬传来:“公子,可否借奴家一件衣服。”
云墨从来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历数他所认识的绝代红颜,苏茹的声音是昂扬、陆雪琪则是清冽,小月声音则是沙哑的性感,然而即便是狐族出身的白姨语音,都未有如此的圆润婉转,像是吐着香气的,又像是梦中呢喃的呓语,简直柔到极处,媚到巅峰。
咽了一口唾沫,云墨好容易才掐死自己回身看一眼的念头,颤颤巍巍从护臂空间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女士衣装,扔过去之后又不断叹息自己太过老实,要是直接将自己宽大的外袍借给她,举手投足间那旖旎的春光……
“公子,可以转过身来了。”云墨手心渗着汗,在小小柔软的绒毛上蹭了又蹭,缓慢地转过了身,不停地在心里默念冰心诀,努力不让自己做出一副猪哥相来。
可是他失败了,那什么抵御这女子魅惑的力量?世人传言说红颜祸水俱是“狐狸精”转世,这话当真没错。
莫说那些凡间帝王,即便是云墨这等同陆雪琪、苏茹这些绝世红颜朝夕相处的修道有成之人,在看到那张柔媚之极反透出一抹清纯羞涩气质的娇颜,都禁不住腿肚子有些转筋——从前世到今生,对云墨杀伤力最大的,反而是这种带着坏女人气质的妖女。
似是看出了云墨窘迫,那女子轻轻捂住红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柔声问道:“公子方才对奴家又搂又抱毫不客气,怎么现在却如此拘谨?”
不知为何,被那女子好似微带嘲讽的一笑,一股狂野的小火苗猛然从他胸口生出,令他羞涩之余更有些淡淡的恼怒,却不经意间驱散了那种拘束僵硬的情绪。他胸膛一挺调笑道:“我只是恨,方才姑娘叫我之时,为什么不先转过身再同你说话。”
女子一哑,却没想到这个方才还拘谨羞涩的男子为什么忽然变得不正经起来,倒也不好在这问题上纠缠,反而看看身上的衣服,忽然咯咯笑道:“奴家也没想到,公子竟然随身带有女子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