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监护人?”骆孙氏冷哈哈一声,“小气扒拉的,不就是几本破书么?值得个什么呀,坏了就坏了呗!居然噼里啪啦说一堆,看把春宝吓得。”
李娇娘唉哟,我去!
损坏东西还不能说?这是我家呢!
李娇娘冷冷说道,“看护小孩的就是监护人,小孩现在犯错了,我当然得找你这监护人了,因为你没有看护好!”
“只不过是一堆破书。”骆孙氏嚷着,“你怎么还嚷个不停啦?哎呀,也不知你娘家是怎么教你的。”
李娇娘冷笑,“我从小受的教育是,不随便进他人的屋子,不随便翻他人的物品,哪怕是三岁小儿,犯了错也得认错!”
“你那是什么说教?一点人情也没有!”骆孙氏不服气地嚷着。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钟氏匆匆跑来。
她的腰上系着围裙,两手在围裙上匆匆擦着。
这里吵闹的时候,她正在后厨里做早饭呢,听到吵嚷声,她急忙拍熄了灶堂里的火苗,走来看情况。
一地的书,一地的墨汁,吓得她跺脚呵斥着春宝,“你这孩子,你怎么跑到四嫂嫂的房里了?出去出去!”说着,她上前去拉春宝,“快给四嫂嫂道歉。”
骆孙氏推着她的手,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把孩子吓着了!”
“他在这里捣乱呢!娘,您不能护着他。”
“他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不护他护谁?倒是你,有个亲娘的样子吗?动不动就骂他,孩子都被你骂成傻子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李娇娘看在眼里直冷笑。
“全都出去说话。”骆诚的声音,忽然在卧房门口传来。
“骆诚,你媳妇她吼春宝呢,你也不管管?”骆孙氏依仗自己是长辈,又开始数落。
“出去说话,这是娇娘的屋子,平时连我都不能随意进来,你们为什么跑进来?”骆诚不太客气说着,“再吵吵的话,那就搬走吧。”
骆孙氏一怔,指着骆诚说教起来,“骆诚,我是你长辈呢,是你九婆,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啊?还叫我走?”
“我爷爷没有兄弟,只身一人,你不是我长辈。”骆诚冷冷说道。
骆孙氏气坏了,“好哇,骆诚,九公和你爷爷结拜的事,你不承认了?你不承认,玉山村和金山村姓骆的,可都记着呢。”
“我爷爷去世的那天,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还把我从你家里赶了出来,怎么这会儿又认了?”骆诚的脸色,更加冷沉。
骆孙氏一怔,脸色不自然起来,吱吱唔唔着,“你记错了,我没说。”
钟氏当年已经嫁进了骆孙氏家里,当年的事情,她可清楚的记得。
她们一家如今前来投奔,骆诚只字不提当年的事情,她以为骆诚忘记了,或是不计较了,哪晓得,他不仅记着,还计较着呢。
钟氏心中愧疚,“骆诚啊,对不住啊,婶子先给你赔个不是了。”
骆诚看她一眼,“你没错,不用道歉。”又看向骆孙氏,“我看,你们还是搬走吧,省得大家难堪,再说了,我房子又小,住不了太多的人。”
“我们房子都没了,你叫我们搬哪儿去?”骆孙氏开始抹眼泪,“哪怕是个村里人,见了咱们这样的,也不忍心赶走吧?春宝春丫还喊你四哥呢,真是白喊了。”
“那就给娇娘道歉,她原谅你们,你们就接着住。”骆诚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