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也是几百文的收入。
给人洗衣,一件大人的衣裳是三文,小孩的两文。
一个月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有衣裳,两相收入加起来,一个月有一千二三百文的收入。
钟氏很满意。
……
这一天傍晚时分,钟氏又带着做好的五双鞋子,来找李娇娘。
“娇娘啦,又得劳烦你送到那铺子里了。”她将五双崭新的女子绣花鞋子,放在李娇娘家的桌子上面。
“不麻烦的,很顺路的。”李娇娘笑道,“对了,这是上回结算的钱,六婶,我今天结算了来,一并给你好了。八双男子鞋,四百文钱。”
她从背兜里取出半串铜钱,递到钟氏的手里。
钟氏笑着接了,“娇娘啦,替我谢谢那铺子的东家,他家结算工钱很及时呢。”
“好的呢。”李娇娘笑道。
钟氏走后,骆诚道,“娇娘,咱们这么帮着,也不是长远的事,得想到办法,帮六婶找个长远的活儿才是。”
那个所谓的收新鞋子的鞋子铺,根本不存在。
是李娇娘在收鞋子。
她收了鞋子,就寄售在一家杂货铺里,因着是托管着卖,那家卖了才会给钱。
钟氏做了二十几双鞋子了,但那家帮着寄售的杂货铺,才卖了五双而已。
多半的钱,都是李娇娘在贴补钟氏。
李娇娘摇摇头,“我也在想啊,可六婶不想我们施舍她,她说要靠自己赚钱养活她和儿女。”她叹口气,“先这么着吧,慢慢找着活计。”
……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转眼便是七月底了。
李娇娘和骆诚的日子,越来越红火了。
屋子后面的荒地那儿,菜苗长得绿油油一片。
水田里的稻子,早已抽了穗,沉甸甸的垂着。
那几只小野鸭,已经长肥了,会在水里欢快地钻水玩。
除此之外,李娇娘还养了四只家鸭。
放在水沟里,和野鸭一起混养着。
另一断的水沟里,投进去藕节,已经发芽了,长出了荷叶来。
藕是这样的,只要有一截在水里生了根,发了芽,很快,那芽会不停地长啊长的,长满一个水沟。
另一断的水沟里,早期投的鱼苗,已经长肥了不少。
因着有着小灰毛时刻守着,没人敢来此偷盗。
在这里吃了暗亏的骆飞翔,心中一直愤愤不平着,他想逮几只野鸭,可总是没有机会。
他在水沟附近晃悠着时,被他姑父陈来庆看到了。
陈来庆喝问道,“飞翔,知不知道瓜田李下的说法?你总是在骆诚家的水沟边走来走去的,万一他家的什么鱼丢了,不是说到你的头上了?回去吧,别家的水沟,有什么好看的?”
骆飞翔的姑姑骆阿香,走在陈来庆的前面。
听到身后的说话声,她便转身来看,冷笑着道,“陈来庆,你什么意思呢?你诬陷我家飞翔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坏了他的名声,他要是娶不上媳妇了,你可得负责!”
有了姑姑的撑腰,骆飞翔笑嘻嘻道,“姑父,我的事情你别管了,你还是管好姑姑吧。”
陈来庆,可不敢管骆阿香。
骆飞翔却故意着说,不给陈来庆的面子。
把个陈来庆气得脸色通红。
“飞翔,别理会旁人的说法,你爱看,就看个够吧。”骆阿香拍拍骆飞翔的肩头,“一会儿到姑姑家吃饭啊。”
“好呢,姑姑。”骆飞翔便坦然地坐在骆诚家的水沟,看起野鸭来。
陈来庆阴沉着脸,背着手一言不发往家走。
才走过骆诚家附近的小桥,就见顶贵财朝他摇摇头,“陈来庆,你可真是……,我说你个大男人,怎么总被女人骂?”
陈来庆抿着唇角,“她一向厉害,项大哥又不是不知道。”
陈来庆是骆老太的上门女婿,在金山村里住了快二十年了,这村里都知道,他是个怕老婆的废物。
老婆打他骂他,甚至打骂他娘,他都不敢反抗的。
有好心的人,会当面提醒他。
看热闹的,一句不会提醒,反而是两边起哄,撺掇着骆阿香打陈来庆,他们好看热闹。
项贵财冷笑,“我看不是她厉害,是你废物。要是我,我早休了她!一个男人成天被女人打骂,你还有没有出息呢?自己娘被媳妇打了,一声不敢吭的,你还真是金山村的一大人才!”
被奚落一顿,陈来床更是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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