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洗碗,李娇娘开始预备今天的菜式。
春丫烧水煮凉茶,陈来庆跟着骆诚,到外面的柜台边算帐。
今天虽然是小赶集,但也来了一些人。
摆了五张桌子的酒菜。
不过后来,还来了十来个农家汉子。
他们每个人的腰间,都插着把镰刀。
李娇娘听着他们聊天得知,这些人是来集市上,找收割稻谷的活儿的。
因为是帮人打短工的人,收入不高,各人只点了一碗素面。
李娇娘做的素面汤,味道鲜美,早已在各村间传开了,不少人慕名而来。
这拨人走后,又来了一拨人,今天的汤面,卖得特别多。
于是,今天又是小有收入的一天。
陈来庆帮着记帐,惊讶道,“生意比我想像的要好呢,卖了一百三十九碗面,卖了七桌酒菜。”他心里估计着,有三四贯的收入了吧。
“只是,娇娘很辛苦。”骆诚叹道,掌勺的事,只有她会。
陈来庆笑着道,“等我腿伤好了,我来帮着掌勺,以前,都是我做饭呢。”
这一点,骆诚是相信的。
陈来庆不仅在自己家要做饭,还要给骆老太做饭。
再不会做饭的人,遇上挑剔的母女二人,做上二十年的饭,也会成为厨子级别。
“好,我等着陈叔的腿好起来。”骆诚道。
得到骆诚的同意,陈来庆更加的有信心了。
酒馆的二楼,有两间房,一间大的做客房备用,一间小的,李娇娘决定给陈来庆做卧房。
“有陈叔帮着守门,我就放心多了。”李娇娘笑着道,“我们骆诚哥不住酒馆里,可这里又堆放着不少东西,只好安装着不少锁,但也怕天长日久啊,如今有陈叔在,我就不担心了。”
骆诚也道,“那就辛苦陈叔了。”
陈来庆笑着道,“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守好酒馆的。”就这样,陈来庆住到了酒馆里。
有陈来庆在,李娇娘再也不操心酒馆的鱼肉,会被野猫破坏了。
……
日子平静中过着,转眼间,便是半月后。
这一天,骆老太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孙儿,被放出了衙门。
以往,骆家人走在村里,村民们多多少少会和他们打声招呼。
可今天,人们像看得了瘟疫的人一样,离他们远远地站着,没有一人走上前。
骆家兄弟们,灰溜溜跑回了家。
关了一个月,他们像饿虎下山一样,将家里能吃的全都翻出来吃着。
什么硬了的饼子啊,隔夜的饭啊,没熟透的甜瓜啊,全吃了。
气得骆家几个媳妇们破口大骂。
骆大贵来到骆阿香家,发现屋子门关着,隔着门缝往里看,院里都长草了。
“骆阿香呢?”他问着自己媳妇。
“她还有脸在村里住着?跑了,好像投奔她女儿去了。”骆大娘子没好气冷哼着道。
“跑就跑罢,跑了才好,这屋子就给飞翔住吧,他将来媳妇也是要单过的,还省得咱们再盖房子呢。”骆大贵打着小算盘。
骆大娘子一拍大娘,“哎哟,这个主意好。房子这么大,还愁没有媳妇么?”
只不过,他们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不美好。
原先打算给骆飞翔做媒的人,纷纷摇头,“给我磕头我也不给他做媒了,会找骂!牢里蹲过的,谁要啊?”
气得骆大娘子跳脚骂道,“坐过牢的怎么啦?老娘家有房有田产,有彩礼!”
田媒婆皮笑肉不笑道,“坐过牢没什么,人家姑娘家担心,万一你们家认为姑娘家欺负你家儿子,你们家全伙上门打人怎么办?姑娘家里,可没有这么多的堂兄弟叔叔伯伯呀,人家只想找个老实本分的,可不想找个打打闹闹的。”
骆大娘子气得冷笑,“老实?老实人就不打人啦?不嫁就不嫁,了不起么?”
一连相亲好几个,没一个看得上骆飞翔的,把个骆大娘子快愁死了。
……
春丫的手头上,已经攒了九贯钱了,她向李娇娘借了三贯钱,凑成了十二贯钱。
这一天,她独自一人,高高兴兴来到集市上。
她要买驴子。
她打算给娘一个惊喜,因为马上是中和
她打听好了,驴子的价格,在十贯到十二贯之间。
集市上有户人家,专门售卖牲口。
家里的铺子开在集市的街口,铺子里,有牛,有驴子,有骡子,还有马儿。
骡子,牛儿,马,价格都在二十贯以上。
她买不起,只能买最便宜的驴子了。
春丫走进铺子,打量了下牲口后,高声喊着,“掌柜的,买牲口啦。”
“来啦来啦。”掌柜的是个矮胖中年汉子,笑呵呵从铺子后门走到前门来。
“掌柜手,这头驴子怎么卖呀?”李娇娘指着三头驴子中的一头,问道。
发现是个小姑娘问价格,掌柜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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