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骆诚大吃一惊,他冷笑着道,“刘员外,这铺子是凶宅?是凶宅你还出租?”
刘员外听到“凶宅”二字,也是大吃一惊。
坏了,还是没有瞒住。
“胡说八道,这铺子怎么可能是凶宅呢?你们诽谤诬陷,我可是不依的。”刘员外袖子一甩,冷哼一声。
“刘员外,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咱们一起去问问附近的人吧。”李娇娘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刘员外。
刘员外心里暗道,这小娘子好生狡猾,居然打听过了?
那是瞒不住了。
他讪讪着哼了一声,“那也是别家胡说八道。怪只怪早先的一个租户生意太好,惹着同行了。那同行故意放了谣言,说这里闹鬼,还故意半夜三更的捣蛋,租户无法,只好搬走了。这闹鬼的事情,就这么传开了。”
李娇娘眯了下眼,“刘员外,不是这么简单吧?”
刘员外手一摊,“我要把铺子租出去,我干嘛瞎说?”
李娇娘皱着眉头,“你等会儿啊,我问下我官人。”她拉了下骆诚的袖子,“骆诚哥,咱们要租吗?”
说着话,她朝骆诚挤了挤眼。
骆诚天天跟她睡一床,还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
“闹鬼的不租,何况,还这么贵。”他拉着李娇娘的手,“咱们走吧。”
“好呢。”
两人转身往外走。
刘员外急了,忙喊着二人,“二位请留步,留步啊,价钱方面好说呢。”
“闹鬼呢,除非晚上不住铺子里不开店,那样的话,我开铺子能有多少生意?”李娇娘摇摇头,“很不划算,不要不要。”
“去别处看看吧。”骆诚说道。
“好呢。”
“诶,那你们说说,一年出多少租金,才肯租?”刘员外急跑了两步,拦着他们。
两人停了脚步。
李娇娘看着骆诚,“骆诚哥,我们现在钱不够,这家铺子太大,店主让价,估计也让不了多少。咱们找家小的铺子租吧。”
“好吧。”骆诚点头。
“小铺子租了没生意,你们租了不划算。”刘员外摆着手。
“你这铺子闹鬼,也一样没有生意啊。”李娇娘轻哼。
刘员外揉着额头,“这样吧,七百贯一年吧,以前的租房,我收的都是八百贯一年,这左右的铺子,还要九百贯一年呢。”
骆诚看着李娇娘,用眼神询问。
李娇娘还是摇摇头,“还是太贵了,你要是只收四百贯,我就租下来。”
刘员外的小三角眼,顿时瞪得大了一圈,“四……四百贯?这条街上,最小的铺子也不止四百贯呢!比我这铺子小一半的,也要六百贯一年。”
李娇娘哼了一声,“可是刘员外,这条街上,也只有你家的铺子闹鬼呀。”
骆诚拉着李娇娘的手,绕开刘员外继续往外走,“娇娘,我们的钱不够,只能租四百贯一年的铺子,太贵了租不起。”
“唉,说的也是呢。那咱们走吧,去别处去看看。”
刘员外咬了咬牙“等等,好吧,四百贯就四百贯吧。不过得一次性付清钱,一手钱,一手钥匙,一天也不拖延。”
李娇娘挑了下眉,看着骆诚,“骆诚哥,租下来吧?生意先做做看再说。”
“不行再转租掉。”骆诚说道。
“好。”
骆诚转身,对刘员外道,“那就劳烦刘员外写份契约书来,咱们将协议签了。”
“好说好说,你们等着。”
刘员外走到屋子一角,打开一个柜子的锁,取了早就写好的协议书出来。
他的这间铺子,空了两个来月了。
来看铺子的人不少,每天都有好几个,可没一个愿意租的。
他都快急死了,全家就靠着租铺子过活呢。
为了快些租出去,他将协议书就放在铺子里。
不仅有协议书,还有按手印的红印泥,有笔墨,有空白的纸。
为的是万一写错了,好更改。
李娇娘看着他急得什么样的,心中好笑,早知道这样,再砍个几十贯下来。
协议书一式三份,屋主刘员外一份,承租人李娇娘骆诚这里一份,另外的一份,是要送到坊正那里去的。
越州城大,分成几大坊。
每个坊里又分几条街几条巷,这每个坊都由一个九品小吏管着治安和税收。
两方协议写好,一起到了坊正那里。
坊正看到协议书,问着骆诚他们做什么生意,并提醒着他们,“私卖米粮盐茶是不准的。其他生意,随意。”
铺子里卖的盐巴和茶叶还有米粮,全从官家拿货,谁敢私卖?
李娇娘笑着道,“开医馆。”
“医馆么,准了。”坊正签了名,盖了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