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醒了又被气得昏死,一连闹了几次,都是因为枕头的事情。
李娇娘也烦了。
天黑了,她还想回家睡觉呢!
哪里有精力,跟李老太太一直耗下去?
不让她睡美容觉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李娇娘收好了布包,和骆诚来沁芳阁见李二夫人。
“天不早了,我明天再来,对了,你们再别说枕头的事情了,老太太被你们气死了,我即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老太太了。”李娇娘淡淡说道。
李二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不劳你费心,老太太那里,我自然会派人看好,至于你,明天辰时三刻,记得准时来!”
李娇娘笑眯眯道,“拿人手短,我收了钱,当然得再来的。”
笑话,她的湖心亭还没有寻到,她当然得再来了。
今天时间仓促,她没有时间找。
明天一定找一找那个湖心亭,以及,有锁眼的地方。
李娇娘离开后,李二夫人马上问着金巧,“老太太今天,说了什么没有?”
金巧道,“说了呀,枕头,枕头。”
又提枕头!
李二夫人气恼着道,“我是问你,还说了别的没有!你跟我提枕头做什么?”
“没有了。”金巧摇摇头。
“知道了,你下去吧,好生守着老太太,一有情况,马上来回我。”李二夫人压下怒火,说道。
“是,二夫人。”
金巧离开后,李二夫人咬牙切齿,重重地砸了一个茶杯。
什么也没有说?
该死的老太婆,她将大房的房契地契田契都放在哪里了?
……
李娇娘和骆诚回到医馆,已经一更天过半了。
骆诚将马车停在后院,回到正堂时,看到李娇娘坐在椅上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好累啊,明天还要去。”
骆诚走上前,给她揉着肩头,“那就不要去了,别没挣他们几个钱,倒将自己累着了,不划算。”
李娇娘回过身,笑眯眯搂着他的腰,话说他这腰可真细,搂着格外的顺手。
“那可不行,明天我还要早些去呢。”
“为什么?”骆诚挑着眉,一脸的不解。
李娇娘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那极铜钥匙,“因为这个。”
骆诚这才想起,李娇娘今天在李家意外得到的东西。
“这是什么钥匙?”
“我怀疑,这钥匙一定跟李家大房的钱财有关。”李娇娘眯着眼道,“而我,是李家大房唯一的孩子,那钱财本该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要呢?”
骆诚问道,“娇娘怎知,是关于财产的?”
李娇娘笑着道,“骆诚哥,那我问你,人快要死的时候,最关心的是什么?”
骆诚想到自己,不假思索说道,“你。”
万一他早死了,李娇娘怎么办?
她一个孤儿,做事又大胆,又不管后果……
骆诚不敢想象,没了他,李娇娘会过成怎样。
李娇娘黑着脸,“我不是问你,我是问……大多数人,比如,贪财的人。”
“钱。”
李娇娘笑着道,“答对了,奖励一下哦。”她站起身来,笑眯眯亲了下他的脸,“对,李老太太是个爱财的人,口里说着,最厌恶做生意的,说生意人一身铜臭,但她比任何人都要爱财。”
骆诚挑眉看着她,“然后,她将钱放在一个地方了,还锁上了?可她现在动弹不了,便着急起来。”
李娇娘笑着说道,“没错,骆诚哥好聪明,她刚才一直含糊着说枕头,湖心亭!我们拆开了枕头,找到了钥匙,接下来,就找找那个湖心亭了。”
骆诚说道,“她们现在住在乾园,湖心亭一定是乾园的湖心亭。”
李娇娘叹了口气,“即便是找到湖心亭,还得找到有锁眼的地方,李家人会让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寻找?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怎样避开李家人,找到那个锁眼。”
骆诚揉揉她的头发,“不早了,先睡吧。”
李娇娘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好困啊,睡睡睡,明天再说。”
“你先去找衣裳,我烧水去。”
“嗯。”
厨房在后院,虽然小,但很洁净。
李娇娘和骆诚搬来后,骆诚又在小厨房旁,砌了个小房间,用来给李娇娘做洗浴房。
他将浴盆放好,倒好水,调好水温,这才上楼去喊李娇娘。
李娇娘脱了外衫,歪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发髻拆了,发头散了半身。
才一刻时间,就睡着了?
骆诚忍不住抽抽嘴角。
想一想也是呢,她才十六岁,这个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