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父母疼幺儿。
刘家其他三儿早已成婚,这剩余的家产,可不就全给小儿子了?
况且,父母还和小儿住一起,平时多有照拂。
唐氏十分满意这门婚事。
刘家本是商贾之家,虽然有钱,但一直受到世家大族的排挤。
明明世家们比他家要破落,出行的马车也是破旧不堪的,家里仆人也只是三五个,宅子更是小得拥挤,却瞧不起刘家这等有钱的商人之家。
被小瞧的刘家很是郁闷,一直想攀上一门高门大族改善自家的地位。
也是巧了,陆老太太想快些嫁掉陆小七,以堵唐氏嘴碎惹出来的祸事,陈阁老一牵线,两家都没有意见。
这婚事就成了。
陆家看中刘家的财,刘家看中陆家的门第。
两家儿女的相貌,也都是不差的,这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今天是婚礼的第四礼,纳征礼。
浩浩荡荡的彩礼担子,抬进了陆家。
围观的街坊们,都露着惊讶的表情,纷纷议论着陆小七得到的彩礼多。
“刘家果然有钱啊,六十抬彩礼了。”
“那是当然了,刘家做的可是皇家生意。宫里的果子全是刘家采买送去的。”
“听说,陆家姑娘嫁入刘家后,刘家许诺,不管生下男孩还是女孩,马上送三间铺子!”
“三间铺子?那值多少钱啊?”
“看地段呀,最差的铺子也有千贯之多了,好地段的铺子,价值三千来贯呢!”
“哇,这样说来,三家铺子就值近万贯了?”
“可不是吗?唐家这门亲,结得好啊。”
“嗨,陆小七的亲事再好,哪里比得过她三哥的亲事?那才是好亲!”
“对对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陆三郎的亲事才叫人羡慕呢,那结的可是王家的亲!王家嫁姑娘,嫁妆最少百抬!”
“那自然不必说了。”
艳羡的话,由门口迎客仆人的嘴,很快就传到了后宅唐氏的耳内。
唐氏更加得意了。
看来,休掉唐婉是明智之举。
刘家的人一来,宴席便开始了。
因为只是送纳征礼的日子,今天到的宾客并不多,都是些至亲,或是世交。
大家平时都是常见面的,宴席结束后,有人提议玩些小游戏,有人建议玩投壶。
酒后玩投壶的游戏,已存在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一向是宴席后重要的一个热闹环节。
年轻男子们相互催促相邀,三三两两来到正屋前的空地处。
男方家,女方家,很快就组成了两队。
女方的成员有,王家的两个少年,另外便是陆家三兄弟,以及他们的表兄弟们,那是唐氏的侄子,还有两个是陆老太太娘家的孙侄,再便是骆诚,外加一个非要来凑热闹的琮少年。
十二个人,人手倒也不少。
男方刘家是小姓氏,年长年少的全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个人。
陆家这边的人,便得意起来。
刘家大郎谦恭说道,“惭愧,还请陆家亲眷们手下留情啊。”
陆家大郎笑着道,“刘大郎君说哪里话?你我两家结亲后,咱们可是彼此的亲眷了呢。”
大家哈哈一笑。
至于女眷们,则站在人群的两边,看着热闹,评价着哪个少年郎最是英俊多风彩。
评来评去,二十来个人中,还就属骆诚和琮少年风彩最胜出。
骆诚沉稳内敛,琮少年青春阳光。
两方选好人员后,有陆家一个年长的管事,端来了一个稍大的酒壶,放在正中的空地上。
另一个仆人,则抱着一大捧的羽箭,放在酒壶旁边的一个高腰细瓶里。
作为东道主,陆家大郎马上朝刘家人抱拳,“大舅哥先。”
刘家大郎也抱拳笑道,“陆家大伯年长,还是陆家大伯先吧。”
陆家大郎只好谦虚笑道,“承让,承让了,哈哈哈哈。”
他拿起一根羽箭,瞄准了壶口,用力投了出去。
但运气不好,没中,投到壶口上了,给弹了出来,掉到地上去了。
陆大郎脸上讪讪,拍着脑门道,“刚才酒水饮多了,手抖眼花,叫大家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