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穿好衣,来到楼下。
医馆的门还有开,天冷,一大早来的人不多,他们索性开门迟。
赵琮穿着新做貂毛大氅,拢着袖子,坐在正堂里念书,灰毛卷球缩在他的大氅下摆下取暖。
李娇娘来到厨房找水杯洗漱。
收拾好,骆诚走来问道,“娇娘,什么是炕?”
李娇娘眨着眼,“炕?”回过神来一想,这儿是南方,哪里有炕?难怪他会问了,“哦,就是一种……砖土混做的床,一头连着灶,冬着在灶里生火,火将砖土床也烘热了,睡觉不冷,这便叫炕。这在北方人的家里,几乎都有。”
骆诚想着李娇娘的话,在脑海中想着,这个“炕”的样子。
“骆诚哥,你问这个做什么?”李娇娘见他凝眸沉思,好奇问道。
“听起来,这个‘炕’很不错的样子。”骆诚说道。
李娇娘笑了起来,“那是当然了,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没有暖烘烘的炕,晚上怎么熬过去?北方的冬天啊,往天上洒去一杯水,能瞬间成冰。”
向二宝和春丫听了,惊讶得睁大双眼,“有这么冷么?”
李娇娘点头,“当然呀,在东北……哦不,在金国的上京往北那一带,便是那样的天气。”
提到金国,大家都不说话了。
他们没有去过金国,也没有遇到金人,但听说了。
二十年前,金兵南下,掳走了不少皇室族中人和朝中臣子们,几千人,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有一些是被人活活折磨而死,但大多是生生冻死了。
骆诚袖中手指握了握,走进正堂去了,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副走到李娇娘的面前来,“是这样吗?”
李娇娘接到手里来看,心中那股子沉闷一扫而光,她扑哧一声笑了,“你这画的是什么?着火的床?”
骆诚窘着脸,“按着你说的,能生火的床。”
李娇娘笑着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但是……,得改进一下,不然的话,屋里全是烟,会四毒的。”
骆诚神色一变,“生火后的烟气有毒?”
“没错。”李娇娘道,她给骆诚解释起了什么是一氧化碳,“燃烧后产生的烟气,封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人要是吸多了,就会中毒,轻者昏迷不醒,口吐白沫,重者,直接醒不过来了。”
骆诚紧张起来,马上要回李娇娘的图纸查看起来,“我改改。”
李娇娘笑着道,“我来画吧。”
她拿着图纸,走进了正堂,在图纸的背面,画起了现代那世农户家流行的大火炕。
骆诚在旁边看着,佩服地点头说道,“这个好,在这里造一个烟囱,屋里就没有烟气了。”
李娇娘将图纸递给骆诚,拍着手道,“骆诚哥,你问火炕做什么?咱们这儿是南方,没人做这个火炕。”
骆诚将图纸塞进怀里放好,微微一笑,“我听人说起这个炕,好奇它的样子而已。”
“孩子气。”李娇娘好笑。
……
今天的早饭是骆诚亲自做的,他没让向二宝和春丫做。
两人做的早饭,看着是那么回事,但吃起来,味道并不怎么样。
骆诚还能勉强吞下。
赵琮直皱眉头,见他吃,赵琮也乖乖地忍着,吃了。
李娇娘笑微微地吃几口,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