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已经到了医馆附近……”陆游沉吟道,“那事情就棘手了。”
骆诚说道,“事发突然,将我和娇娘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去见知府夫人去了,希望从那里想到办法。我则带着琮儿前来避一避。”
“也好,先避一避,再想办法。”陆游也赞成骆诚的安排。
想了想,他又说道,“骆诚,不如我去会会官家?试探下官家的口气?”
骆诚摇摇头,“三表哥,来陆府之前,我也曾和娇娘商议过,我们想了老太太,想到了陈阁老,甚至还想到了王家。”
“……”
“可是我们又想一想,这几家都和我们有着来往,而且还关系匪浅。”
“……”
“由这几家的人前去秘密见官家,若被他发现,他定会误会!不仅帮不上琮儿,反而会引得官家猜忌。”
陆游一怔,他怎么忘记了这一点?
“经你一番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鲁莽了。”陆游摇头叹息,“办法行不通,难道,我们只能被动?”
骆诚道,“娇娘去找知府夫人去了,希望她那里有好消息传来,等她回来,我再问问情况。”
陆游想了想,点头说道,“只能这样了。”
……
在骆诚带着赵琮,离开医馆一刻时间后,医馆里来了一个陌生人。
这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个子高大,长相英武,神情冷峻。
穿一身黑袍,头戴同色东坡帽,走路时脚步沉稳。
向二宝对春丫小声说道,“这个人是个练家人,会拳脚功夫。”
“很厉害吗?”春丫眯了下眼,问道。
“当然。”
黑袍青年,正是高宗身边的一等护卫,名叫郑元。
他走到柜台那里,伸手敲着桌子,大声问道,“哪位是大夫?”
向二宝和春丫,坐在柜台后,正切着药片。
听到他陌生的声音,微微怔了怔。
临安话!
二人来了越州多天,又在医馆里帮忙多天,每天都能见到各地的人,或是生病了看病,或是咨询的,或是买补药的。
他们遇到陌生的口音时,会虚心请教是哪里的口音,听得多了,他们也会分辨几种常见的口音。
比如临安的,越州,处州的,湖州的,还有一些苏州口音。
李娇娘出门前,再三叮嘱他们注意陌生口音的人,尤其是临安那边的。
春丫马上警觉起来,说道,“大夫出门去了,你是不舒服,还是想开些滋补的药材?”
“出门了?”郑元讶然,“几时回来?”
春丫摇摇头,“那就不晓得啦,我们医馆的大夫是娘子,大多给女子和小孩子看病,比如看月子病,产褥病,或是给人接生。一般看病,去个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但是要是遇到给人接生,那就不好说了,那得看那孩子生得快还是慢,生得慢的,一二天回来的也有呢。”
接生?郑元的脸色窘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