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才天卒虽然嚣张,但目盏治军还是相当有一套的,若是军中凭空失踪了一人,他一定不会不知道。”迟重有条不紊地说道,“至于他为何还要回去彻查,大抵是做做样子,担心你跑去天君那里告状吧?”
“是吗?”居居看向殿门处,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像迟重说的这样,那自己说那些话也就变得没有必要了。
“目盏这人平日里极其严肃,别看他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可军中很多兵卒都非常敬重他,对他更是言听计从,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般威严。”迟重一字一顿地说道,“如今无头尸出现在了天门处,即便不是天卒一员,可身穿天卒衣服,就与天卒脱不了干系,若此人当真不是天卒,那凶手定藏在天卒。”
见迟重一脸沉稳,居居越发觉得迟重说的很有道理。
毕竟这人是穿着天卒的衣服,如果真的不是天卒,那这人一定是想混入天卒,又或者是凶手给他穿上了天卒的衣服,总之不论如何,肯定是与天卒脱不了干系的。
“上仙,当晚值守的天卒有很大的嫌疑。”居居紧张地看向迟重。
迟重点头,“嗯,我已经打听过了,当晚值守的天卒总共四人,他们这四人我已派人盯着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异动。”
“但愿这件事不要与妖族扯上关系,但凡与妖族扯上关系,总是令人紧张不已,不能放松。”居居咬紧唇瓣说道。
迟重轻轻一笑,“你觉得南骋山的案子会不会与妖族有关?”
南骋山?
居居不可置信地看向迟重,这还是迟重第一次主动提及南骋山惨案。
忡怔了半晌,居居终于回过神来,看向迟重说道,“不会吧,虽然是我祖父偷了炼朔的苍炎斧不假,但那苍炎斧始终是放在藏灿匣中,炼朔找不到我们,既然他找不到我们,便也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
“明日便是我的生辰宴了,你可想好要如何接近开宇和远忠了?”迟重毫不避讳地问道。
居居睁大眼睛,警惕地看了眼周围一动不动的侍卫。
“何必如此小心,我刑狱殿的人没有那么些幺蛾子。”迟重挑眉笑道,“不论你想什么办法,我都要告诫你,三思而后行!”
居居痴痴地点头,这开宇和远忠嫌疑最大,即便是迟重什么都不说自己当然会小心行事。
毕竟不论凶手是他们俩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随随便便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多谢上仙提醒。”居居勾唇浅笑,对迟重说道。
说话间,殿外一阵熙熙攘攘,很快,大殿上再次挤满了人群。
望着慢殿的天卒,居居看向迟重。
“目盏将军,可有查清军中人数是否齐全?”迟重见目盏站在最前面,便问道。
目盏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向着迟重拱手一礼,双手将一卷发黄的牛皮举过头顶,“是,方才我已将手下天卒清点明白,这便是我军中的名册,请上仙过目。”
迟重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只需告诉我结果就行。”
“军中人数齐全,并无失踪天卒,想必这无头尸并非我军中的人。”目盏抬起头,收起了名册后,便朗声应道。
居居一惊,再次看向迟重。
果然还是迟重,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这完全没有脱离了迟重的判断。
迟重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看不出半点惊讶,“那你便将当晚值守人员全部留下,其余人可以离开了。”
“当晚?”目盏眉目深锁,很快便转过头向着膀宽腰圆的男子命令道,“将那晚值守的人都带过来,其余人全部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