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的去世,黎元洪悲痛异常,于十一月十日、十一月二十八日、十二月四日、十二月二十一日四次以大总统命令,对蔡锷进行表彰,并决定举行国葬。
蔡锷之丧,国唁祭,其祭辞和挽联可传者甚多:
孙中山先生:
平生慷慨班都护;
万里间关马伏波。
梁启超:
知所恶有甚于死者;
非夫人之恸而谁为?
康有为:
微君之躬,今为洪宪之世矣;
思子之故,怕闻鼙鼓之声来!
唐继尧:
所至以整军保民为要图,众论之归,大将慈祥曹武惠;
平时惟读书致用相敦勖,公言不死,秀才忧乐范希文。
丁怀瑾:
成不居首功,败不作亡命,誓师二语,何等光明,故一旅突兴再造共和;
下无逞意见,上无争利权,遗书数言,如斯深切,问举国朝野奚慰英灵?
小凤仙的挽联和祭文都是衡州狂士王血痕所代撰。的两副挽联,当时传遍都下。
第一联是:
不幸周郎竟短命;
早知李靖是英雄!
第二联是:
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姻缘成一梦;
几年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美人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蒋方震在蔡死后,由日本拍电回国,电文说:
“一年以来,公恶衣菲食以戕其身,早作夜息以伤其神。临终之际,犹以未能裹尸为恨。然蔡公身虽未死于疆场,实与阵亡者一例也。”
蔡锷生前对于“治蜀”并不是没有抱负,只因为他在护国起起义时已有言在先,必功成而身退。或许,他是以“不争权利为天下倡”,所以力辞川督。在他给他的老友丁怀瑾函中,曾就“治蜀”一事表示如下的意见:
“蜀虽可为,但民情浇薄,绝不适于从军。若专用外军,屏绝土著,则主客之势互不相容,终成水火矣。弟尝与兄论治蜀非假以十年时光不可,其始也临以雷霆万钧之力,芟夷斩伐,不稍姑息,乱根既尽,民气渐苏,乃嘘以陽和之气,培植而长养之,殊盛业也。”
丁怀瑾(1879一1956),字石生,晚年又号石僧,钟英丁家庄人。曾就读大理西云书院,继又赴昆明入云南高等学堂肄业,接受了新知识。
一九零三年丁怀瑾变卖家产,西走缅甸,亲眼看到缅人亡国的惨痛,于是决定剪发易服,东渡日本留学。一九零四年由仰光乘船至横滨转东京,先入志成中学,后考入日本政法大学,是宾川最早的留日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