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谭延闿二次督湘,任命他为湖南辰沅道道尹,兼守备司令。
一九一七年十月下旬,张学济和湘西镇守使田应诏、镇守副使兼第五守备区司令周则范、第二师第三旅旅长陈嘉佑,在沅陵、洪江、常德等地相继宣布独立。
张学济推旧友胡瑛为护法军湘西招抚使,永绥镇总兵谢重光为护法军副总司令。湘西护法军共有一万一千余人。
张学济响应护法后,率本部东进桃源。不久,应湖北石星川吁请,率部援鄂,随荆沙靖国军退往鄂西。
护法联军在岳州战败,大军南撤,湘西护法军便受到严重威胁。这时,据守常德一线的湘西护法军有田应诏、胡瑛所部共六千余人,周则范部约三千余人。
段祺瑞令原第十七师师长陈复初,在湖北长陽招抚旧部,恢复该师建制。然后会合原湖南第四守备区司令王正雅所部,进攻湘西。
四月二日,陈复初率十三个营约六千余人由沙市出发,经渔洋关进窥湘西。
湘西护法军急电唐继尧、刘显世,请求滇、黔军赴湘救援。唐、刘以湘西系滇、黔门户,不能见危不救,遂派黔军第一混成旅旅长卢焘和游击司令王华裔分别率部开赴辰州(今沅陵)、洪江,支援湘西护法军。
四月二十三日,北军陈复初与王正雅率部从临澧出发,经朱日桥进攻常德;并电请张敬尧令李奎元第十一师分由益陽、宁乡进逼汉寿,“俾壮声援”,请吴光新旅一部进驻公安及津市、澧县一带,相机策应。
四月二十五日晨,北军陈、王部在八里铺与湘西护法军接战,田应诏、周则范率部且战且退,扼守鳌山。下午三时,北军夹击鳌山,护法军不支,弃鳌山后撤。
田、周两军在鳌山失利后,拟与北军妥协,电邀张敬尧派人到常德谈判,表示护法军移驻桃源,将常德让给北军。
这时,已进至麻陽、辰州一带的援湘黔军闻田、周有妥协撤退之意,急在辰龙关至兴隆街一线展开,准备防堵。并警告田、周,如“遇有后撤者,必将迎头痛击”。田、周只好继续对北军作战。
五月四日,田应诏、周则范派人持函赴陈复初师司令部,诡称护法军将按前约移驻桃源,欢迎陈复初军入驻常德。
陈见函不疑,率军入常德城。及至城内,突然伏兵四起。田、周则率部从外面包围该城,实行内外夹攻。北军突遭攻击,军心大乱。
陈复初率部左冲右杀,夺路而逃,后只身逃往长沙。陈部朱泽黄旅退保津市。田、周联合林德轩、胡瑛等部,乘胜追击,于六日克复临澧。
五月十五日,田应诏、周则范致电冯国璋,主动要求“休兵息战”,划地自守。
此时,抵达津市的第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玉祥,也致函田、周,希望湘西各军停止进攻,让出常德、桃源,作为南北两军缓冲之地。
湘西军队已无心再战,同意与冯妥协。五月下旬,田、周率部撤出临澧、常德。冯玉祥旅进入常、澧后,也不再向南进攻。李奎元十一师则于六月中旬乘机占领了益陽、汉寿。
北军在第二次攻湘作战中,共投入兵力约十万人,并起用吴佩孚为主战场指挥,取得了明显战果。尽管北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终于占领了湘省大部地区,基本上实现了预定计划。
护法联军之所以遭到失败,一是由于战前顿兵乞和,内部矛盾加剧,部队士气下降;二是缺乏战略协同,先是不与湖北靖国军配合作战,后又不与湘西护法军密切协同;三是在岳陽、平江防御战中,实行单纯防御。后来虽然取得了湘东反击战和湘西伏击战的局部胜利,但未能从根本上扭转颓势,不得不退守湘桂边界地区。
幸好北军主将吴佩孚在攻占衡陽后,以部队久战力疲为借口,顿兵不前。并在耒陽与湘军师长赵恒惕秘密谈判,约定从六月十五日起,双方于宝庆至茶陵一线停止交火,才使护法联军有了喘息的机会。
吴佩孚的自动停战,打乱了段祺瑞的进攻部署,加剧了直皖系间的矛盾。
汉口军事会议结束后,曹锟、张怀芝、倪嗣冲于四月二十六日联合电请政.府迅速召集新国会。
北京国务院于五月四日通电,否认要以临时参议院代行国会的一切职权。这显然是想让南方的护法,失去正当性。
段在南巡期间,国掀起了反对中日密约的浪潮。
原来段在任参战督办时,以参战为名和日本洽商借款,名义上是编练参战军,实际是拿日本借款进行个人建军工作,并以一部分作为征南战费和筹备新国会之用。这些交涉不要说冯国璋不知道,连北京外交部也不知道。
一战以前,帝国主义的秘密外交使中国受害甚深。一战期间,日本出兵山东并对华提出“二十一条”要求,双方交涉后,于一九一五年五月秘密签订“民四条约”,日本取得战后继承德国在山东权益的法律依据。
袁世凯帝制失败身亡后,日本对华大举借款,获得诸多经济利益。这期间中日订立的条约、合同及换文等,尤其是与山东问题有关各件,由于未经国会批准也未公布,中国一般称为“中日密约”。对于国人来说,谈及“中日密约”是很敏感的。
“中日密约”问题与当时国际政治及国内派系斗争牵连纠缠,许多外交机密及幕后纠葛鲜为人知,当时报章宣传或捕风捉影,或有心扭曲遮掩,把问题搞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