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不刚刚吃过中午饭,刘熠又如同往日一般,一个人晃悠悠的朝着那不远处的草垛走去,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令他熟悉的位置上,发着呆,打着脸,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就好似疯了一样。
“哎呀,我说你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赶紧的,别吃了别吃了,你也不看看刘大哥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这等的好胃口,叫我看刘大哥可不敢再这样下去了,要不到时候冷不丁在给咱俩整上一出悬梁自尽的戏码出来,那可就真的扯犊子了,嘶我说你能不能不吃了啊,我这会儿跟你说正事呢,你赶紧地把嘴上的渣给我擦了去,赶紧给我过去再去劝劝刘大哥。”
尉迟琉璃看着院子中的刘熠,不由自主地便蹙起眉头,可是当她将自己的视线从刘熠的身上挪到了秦煜的脸上,当她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朝着自己嘴巴里塞着窝窝头的这个男人,她就忍不住的一顿火气,只见她急忙的用自己的手肘撞击了下还在啃着窝窝头的秦煜,然后面带愁容的对着秦煜快声说道。
“不是你撞我干哈,我要是有办法,我还能不去劝他?你没数数,这些日子我都去劝了多少回了,少说也得这个数了吧。”
说到此处,秦煜便扯着脖子,朝着尉迟琉璃的面前伸出了那还握着被他啃掉了一半儿窝窝头的双手,然后双手的大拇指皆是固定住手心里的窝窝头,然后朝着尉迟琉璃快速的扎起了自己八根手指头。
秦煜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意思就是,这几天他合着去劝了刘熠八次了。
不过很明显,秦煜的这八次劝说,其结果可能并不怎么理想。
“你吼我干哈,找削是不?我给你说正事呢,你脾气这么冲发给谁看呢,你给谁上脸色呢?姓秦的你是不是长本事呢?”
可能秦煜方才说话的口气稍微地有那么一丢丢的粗鲁,这也直接导致了尉迟琉璃立马一波瞪眼怒视。
“不是我啥时候吼你了啊,这大白天的你可别下冤枉好人啊,哎哎哎,咱有一说一,你可别动手啊,你你你你先把筷子给我放下,咱有理说理,别动不动就上家伙。”
眼看着尉迟琉璃就要抄起手中的筷子的时候,秦煜立马怂了,只见他急忙的将自己屁股下的椅子是往后拽着移了一大步,然后一边移一边朝着尉迟琉璃卖力解释
“不是我在这跟你抱怨这事,这事你叫我怎么劝,我真的是没办法在劝了,这好话赖话我是挨个说了个遍,可是他不停啊,那家伙现在的脾气,就跟头牛似的,倔得很呐,我当真是劝不动啊,叫我说啊,福伯这事,可能还真的需要他自我消化才行,现在看来,可能咱俩都没辙,他要是就这事钻牛角尖不出来,别说是咱俩了,谁来劝都没用的,叫我看这福伯这事,搞不好还真就成他的一个心结了,所以这事要想解决的完美,还真得要靠他自己才行,哎造孽啊。”
看着尉迟琉璃那操心的神态,秦煜也只好轻轻地放下自己手里的那被他啃了一半的窝窝头,然后一字一句地解释着。
“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咱们俩就这么眼巴巴地瞅着刘大哥一个人扛吗,这种事情你和我都曾经历过,是那么的令人心碎,是那么地让人痛彻心扉,试想一下我们俩,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当年的事我们真的就放下了吗,真的就忘掉了吗,我相信你一定忘不掉,因为连我这种外人,我都忘不掉,更别说你了,这种事我们忘不掉的,一辈子也别想从我们的记忆中遗忘掉,我们俩都做不到彻底的放手过去,那么刘大哥就能吗?秦煜,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听着秦煜的解释,尉迟琉璃不仅也深陷回忆之中。
尉迟琉璃的话,也让秦煜不仅的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慕容问心,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秦罡,想起了十年前为救自己而奋不顾身的路之尧,想起了自己因为刘云军的事而一辈子亏欠的刘洛洛,总之尉迟琉璃的一番话,让他顿时觉得,他必须要为刘熠去做些什么才行,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般自暴自弃掉。
“哎,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忘不掉,难道就要一辈子地活在回忆中吗?人要活着,就必须不停地朝前走,因为只有死人,才会停留原地,这样吧,你呢也别逼我,你让我安安心心地把这顿饭吃了,然后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咋样?成不成?”
其实秦煜也不想自己因为刘熠的事而跟尉迟琉璃大吵,因为在他看来,他本应该是照顾尉迟琉璃的人,而不是天天惹尉迟琉璃生气的人,所以为了刘熠,他也只能说是单方面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