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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相爷托着一盘由黑布遮掩的东西,从小小姐的房间走出来,前往后院的地库。

他后边,小小姐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托着小一号的由黑布遮掩的东西,丢了魂般跟在吴相爷身后。

在父女俩必经的花园里,有一处放了三张躺椅。

最中间的那张躺椅上,纪三姑娘靠在那,漫不经心地喝茶看书。

今年大瑜朝风调雨顺,收成不错。

大年夜,皇上皇后在宫中设宴,纪家吴家林家都在受邀之列。

连庙中修行的纪明喜,为了见见弟妹,都特地赶了回来。

为了讨个‘团圆’的彩头,这次年夜用的都是大圆桌。

皇上以权谋私,把他自己、皇后、太子、纪明喜、纪云汐、吴惟安安排到了一桌。

这些全是他喜欢的人。

皇后看过名单,无语片刻,把纪明渊、纪明焱和毒娘子、纪明双和晚香、吴惟宁、吴云安、林从崇一家三口添上。

早在几月前,皇上便欲召纪明皓回京过年,可纪明皓请奏留下。

既然军中士兵们无法回家与家人团聚,身为一军之将,他自然要与大家一起。

于纪明皓而言,兄弟姐妹是他的家人,这些并肩作战的士兵,也是。

无论在哪里,过年这一夜,他都不是孤身一人,都有家人作伴,何来孤单?

年宴之上,皇上左边坐着皇后,右边坐着纪明喜。

他的爱子和另外两个小孩坐在一块,那两个小孩话真的很多,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在互相算能拿多少个红包。

皇上不喜地朝那看了一眼,在皇后耳边嘀咕:“朕先前就说过,该让云安和从崇坐别桌。”

皇后:“那承修会跟过去。”

皇上顿了顿,看向太子,感慨道:“你说承修喜欢那两人什么?”

皇后扯了扯嘴角,敷衍道:“臣妾也不知。”

皇上摇摇头,咳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纪家人。

明喜不用说,他从小就对男女情爱不感兴趣,如今更是在庙里带发修行。

明喜五弟纪明渊不爱见人,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就觉得这五弟怕是不好娶妻,可他之前和明喜通信,明喜说纪明渊这几年和师门的小师妹走得很近。

想到这,皇上开口:“明渊啊,你和你小师妹打算何时成婚?”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纪明渊猝不及防,呆在了当场,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他嗫喏片刻,看向旁边贴着耳朵说悄悄话的纪明焱和毒娘子,问:“六弟,你们何时成婚?”

纪明焱和毒娘子抬起头来,两人一脸兴奋,异口同声:“等我们把毒蛇集齐!”

这些年,他们行走江湖,到处集毒。

毒虫、毒草等等,现下只剩毒蛇还没全。

纪明渊默默看向纪明双,纪明双想了想,和晚香对视一眼:“今年立秋前后。”

众人又看回纪明渊。

纪明渊不太喜欢成为焦点,这让他有些紧张。

紧张之余,他便想起了遥远的纪明皓,忙道:“等二哥成婚后。”

说起纪明皓,皇上抢过了话头:“明皓的婚事确实还没影,他在军中哪能见到女子。皇后,你可有合适的人选,要不朕给明皓赐婚?”

皇后无奈:“皇上,婚配之事还是要看明皓自己的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和你也是母后撮合,就很好。”皇上看向纪明喜,“明喜你觉得如何?”

纪明喜放下手中的茶杯:“全凭皇上做主。”

皇上满足了,对身后伺候的大内总管道:“你把此事替朕记下。”

而纪家其他人也没开口帮纪明皓推辞,众人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反正惨也是纪明皓惨。

“对了。”皇上看向纪云汐和吴惟安,“你们那个扫地的小厮,叫什么什么”

纪明焱接上:“皇上,是雪竹。雪竹至今还没有消息,臣和阿毒姐这些年到处留意,依旧没有雪竹的踪迹。”

被抢了话头的皇上微微一笑:“是吗?”他再看向纪云汐和吴惟安,“你们也没有他的消息?”

纪云汐和吴惟安摇头。

说来奇怪,雪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他们两个用了势力,都没找到。

皇上敛去笑意,叹了声气,很是惋惜:“这可如何是好?不会出了什么事罢?朕很喜欢雪竹,他很踏实。若是找到了,朕还想让他入朝为官。”

一旁的纪明喜拿起茶盏,吹了口气:“皇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万般皆是缘。”

皇上想了想,颔首:“明喜所言甚是。”

然后皇上又抓着吴惟安和纪云汐,聊他们在江南的一路见闻,没聊几句他又把话题扯到了当年他去青州凉州的事,回忆了一番往昔。

众人该吃吃该喝喝,一边和身侧人黏黏腻腻,一边在皇上说完一段往事后停顿片刻的关头,回道——

“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啊。”

“皇上您说得对。”

“皇上英明,皇上所言甚是。”

“”

云小安、林从崇、太子三个人吃饱后就下了地,一起玩烟花。

夜色加深,过年的钟声响起,烟花在黑夜下绽放,瑰丽绚烂。

云小安和林从崇对视一眼,默契地围在太子面前,按照礼数规规矩矩给太子行大礼。

“给太子殿下请安,祝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子:“这是生辰的祝词。”

但两人根本不听他的,接着道:“恭喜发财!!”

太子看着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仰头看着烟花此起彼伏的天,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包,一人一个。

没办法,谁让他先前给东宫侍从们发红包,被吴云安和林从崇看见了。

吴云安和林从崇收了红包,毫无人性地抛下太子,到席间的爹娘舅伯那说好听的话。

一圈下来,收获颇丰。

而太子,只有皇上皇后给的两个红包,显得很是寒酸。

烟火散去,停了一日的雪席卷而来,洋洋洒洒落向人间。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跑了过来,对着三人行了一礼:“给太子请安,皇上和娘娘唤殿下过去。”

那边,林府的下人也走了过来,先给太子行礼,对林从崇道:“少爷,老爷夫人准备回府,让您快些走。”

太子和林从崇分别转头,看向不远处等他们的家人。

云小安这边看看太子哥哥的父皇母后,那边看看林虫虫的爹娘。

诶,她爹她娘呢?

云小安踮着脚,终于在远处找到了纪云汐和吴惟安。

一桌人都散了,就他们两还坐在那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云小安撒腿跑过去。

纪云汐看见女儿过来,站起身,碰了碰女儿的脸颊,热乎乎的:“走吧,回家了。”

云小安牵上纪云汐的手,脸红通通的:“娘,我和林虫虫说好了,明日去太子哥哥宫里堆雪人!”

纪云汐:“但明日要去舅舅家拜年。”

云小安啊了一声:“那我能先去舅舅家,再去太子哥哥那,再回舅舅家吃饭吗?”

纪云汐:“可以。”

云小安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爹,小声:“还有娘,我今晚能和你睡”

吴惟安:“绝无可能,想都不要想。”

云小安转头,对着吴惟安做了个鬼脸。

吴惟安冷笑一声,冷不丁伸出手。

云小安刷地收手,死死捂着一左一右两个口袋。

两个口袋都塞满了红包,她龇牙咧嘴地看着吴惟安。就像一只对着抢食之人哈气的小猫。

吴惟安挤过女儿,和纪云汐并排,朝前边走去。

云小安很想上去,但又怕爹抢她红包,谨慎地跟在两人身后。

前几日本就一直在下雪,路上积满一层。

这会儿雪停了一日又下了起来,新雪在旧雪上盖上薄薄一层。

纪云汐和吴惟安走过,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他们走得不快。

吴惟安:“云娘,你说雪竹会不会是”

他没把话说完,但纪云汐明白他的意思。

经历过穿书这种事,对于无缘无故销声匿迹的雪竹,有这样的猜测不奇怪。

纪云汐沉吟片刻:“不好说,不过大哥说得挺对的。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万般皆是缘。”

吴惟安勾了勾唇,牵起纪云汐的手,轻声:“嗯,万般皆是缘。”

两人身后,云小安手放在口袋里,摸着她的红包们,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她看着雪地,觉得好玩,一蹦一跳地踩着爹娘的脚印前行。

一家三口,在新年的雪夜中越走越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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