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番话,沈清韵面上不变,只是在心里冷笑,以现在的情形看,到底谁是未来太子妃恐怕很难说吧。
入不得太子的眼,即便是入了东宫,又有什么用?现在赵妙言在东宫之中的情形,便是将来她在东宫的情形,进了宫顶多坐着冷板凳罢了。这太子妃之位,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赵妙言自然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还兀自沉浸在太子妃的梦幻之中,但是如今通往太子妃之路上最大的障碍还在,她不能不心焦。
秦嬷嬷凑到她耳畔道:“姑娘忘了,皇后娘娘给了咱们杀手锏,关键时刻可以用一用。”
赵妙言一愣,沉吟了片刻,道:“这杀手锏本并不想用,谁料到那女人不识相。罢了,沈女官明日去将那良娣请过来喝酒吧!就说我们要回家休养了,请良娣送行。”
沈清韵蹙眉,怎么又是她?
合璧苑里,唐蕊听闻赵妙言要走的消息,禁不住心里有些高兴。但是请她喝酒?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幺蛾子。但是客人要走了,不去?岂不是显得她胆小怕事?
“酒席设在哪里?”她问。
锦瑟答道:“就在雅琴阁里的花厅里。”
“好,告诉她们,本良娣定然按时赴约。”
“可是”锦瑟犹疑,“良娣不怕他们耍花招,比如下毒之类的?”
唐蕊冷笑:“在东宫下毒,就不怕落人把柄?我倒要看看,她们的胆子到底大成什么样子?不说别的,亲眼看着她们走,那也是爽快的。”
锦瑟想想也是,这帮人住在东宫简直如同心坎上的刺一般,赶紧走吧,走了大家都落得清静。
雅琴阁里,今日与他日不同,门扇大开,秦嬷嬷和沈清韵早已在门口等着了。
唐蕊带着人过来,后头跟着锦瑟、巧香还有一班宫女太监。
沈清韵瞧着她,便想起上次的那两个耳光,心里恨得磨牙。但是她毕竟是良娣,自己不得不向她行礼。
“良娣里面请,姑娘早已在里面等着了。”她面带笑意的招呼。
唐蕊淡淡瞧着,对着亲打了两耳光的自己,她竟还能笑的出来,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有几层皮?她前世还真是眼瞎了,竟然拿这种人当姐妹?
她自嘲的摇摇头,进了雅琴阁。
踏进了雅琴阁的门槛,立在门边的秦嬷嬷和沈清韵对看了一眼,眼底露出了得色。
花厅之中,赵妙言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在那里,瞧见唐蕊过来急忙起身迎接,露出了最为殷勤的笑意。
唐蕊上下打量她:“赵姑娘腿脚好了?”
“那自然是,多亏了良娣照应。前几日起了误会,给良娣带来了麻烦,今日要走,特来设酒致歉。”赵妙言笑的真诚。她本就生的好看,这么一笑,越发显得热情洋溢真诚满满,像对待一个久别的挚友一般。
秦嬷嬷和沈清韵跟了过来伺候在赵妙言的身后,也跟着笑的殷勤。
唐蕊淡淡扬唇,瞧着那几个人的笑,只觉得瘆人。
“坐,不客气。”她微摆手,坐在了软椅上,赵妙言也落座了。
桌上摆着的精致的饭食,热气腾腾,引人食欲。不过唐蕊此时并没有这个胃口。
“既然赵姑娘要走,本良娣前来送一送。本该陪着姑娘吃顿饭,奈何东宫事务繁忙,虽说事情不大,但都关系到太子的起居饮食不能不小心。所以,这饭嘛,就不吃了。”
她起身要走,赵妙言急了,连忙拉了她的袖子,笑道:“饭可以不吃,但是酒一定要喝一杯,不然,我叨扰这些时日心中难解歉疚。”
赵妙言拿了白瓷酒壶迅速的倒了两杯酒,酒液碧绿馨香,乃是上好的竹叶青。
她拿着酒杯送到唐蕊跟前,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爽快的对她说:“你看,我都喝了,良娣怎能不给面子?”
这酒,是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赵妙言自己先喝了一杯,是为了证实另一杯也是无毒的意思吗?唐蕊心想着。
秦嬷嬷在一旁陪笑道:“良娣便是不给赵姑娘面子,也得给皇后娘娘的面子不是?今儿,这杯酒可是赵姑娘代替皇后娘娘敬给良娣的。若是良娣觉得有问题,大可以用银针验毒。”
唐蕊眼眸微转,验毒?她都没提,这秦嬷嬷便说了,这算不算做贼心虚?
“本良娣素来不喝酒。”她道,“赵姑娘请自便。”
赵妙言急了,一个劲儿的对秦嬷嬷和沈清韵使眼色。
沈清韵冷冷一笑,讥讽道:“良娣莫非是不敢喝这杯酒吧?赵姑娘殷勤邀请,自己都喝了一杯,良娣却碰都不敢碰着杯子,都做了太子良娣的人,这胆子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