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珏掖了袍角,手持宝剑,便毫不客气的飞身刺剑向秦修。
秦修以为这位太子殿下从前病弱卧床、养尊处优,该是个绣花枕头,如今是一时意气才跟他挑战。想不到对方一剑刺过来,隐隐带着风雷之声,既疾又快,他蓦地一个闪身,稍不当心,说不定便给对方刺个透明窟窿。
他唬了一跳,就凭这剑风,便知道对方身手不弱。他凝神聚气开始认真的同他对阵。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秦家兄弟都知道秦修是用剑的高手,哪里想到太子殿下剑术竟然丝毫不差。
唐蕊在莲池对面瞧着,紧张极了,生怕太子稍有差池伤到了哪里。云阳微微蹙眉,她从未想到一个病卧在床那么久的太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学的剑练的剑呢?
剑光如银,将两人环绕,那剑越来越看,竟叫人眼花缭乱。
突然,听到“珰”的一声响,秦修震惊看到自己手中的剑被对方挑开,飞到了一边。他还未回过神来,只见对方一剑刺过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见那剑尖挑开了他的发冠。他的银色发冠飞出,他满头黑发披散而下。他彻底呆住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胜过他?
司徒珏收了剑,凉凉的看着他,讥讽道:“秦小将军披了头发,倒是如女子般俊俏哩!”
秦家几个兄弟听到这话,瞧着秦修一头乌发披散的样子还真像,一个个想笑可是又憋着不敢笑。
秦修羞恼的满脸通红,郁怒的望着他,梗着脖子道:“殿下,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殿下今日要杀了秦修,秦修毫无怨言!”他到此时怎么不明白,太子一定知道他跃入东宫宫墙的事情了,否则不会如此对待他。
司徒珏冷冷看着他:“孤要杀了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你跟孤过来!”
“胜了,他竟胜了?!”云阳瞪圆了眼睛,诧异出声。
唐蕊瞧着这情景,一颗心总算放进了心口里了。她瞧着太子带着秦修走了,不晓得他要干嘛。不过她猜肯定没好事,定然是要好好的训斥他一番的。
她转头瞧着云阳一脸的诧异,笑着解释道:“姐姐别惊诧,殿下自从病好之后便在宫中勤练剑术,别人不晓得,我还是晓得的。”
云阳疑惑的问:“短短时间,进步如此神速?”
唐蕊自豪的扬起唇角,笑道:“殿下是很有天分的人。”
云阳总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到了此时此刻,看到太子同秦修比武,她便是不信也得信了。
秦修垂头丧气的跟着太子到了一处树木环绕的小亭,他素来心高气傲,从未比剑输过,如今竟输在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手上,怎能叫他不郁闷气恼?
太子叫田广守在了外头不要叫人靠近。
亭子里只有两个人,太子蓦地将一枚玉佩扔在他的脚前,恼怒道:“你可还认得这枚玉佩?!”
秦修脸色白了白,单腿跪在他跟前:“秦修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玉佩是秦修的,秦修也不否认,我的确进过东宫院墙!”
太子被他气笑了:“你倒是硬气啊!孤告诉你,本来以这枚玉佩孤就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轻则丧命重则牵连一家老小!你自己没命也就罢了,何必连累秦家老小?你还自称什么英雄,天底下有你这样的英雄吗?”
秦修心中一惊,脸上羞惭的通红,垂着头半晌才道:“秦修知错了。”
太子负手背身立在亭中,缓缓道:“你本事罪该万死,但是孤念在你少年意气,暂且不追究此事。”
秦修一怔,蓦地抬起头,“那殿下找我来是”
“孤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是办得好,孤不但不罚你,还会奖赏你。”
秦修犹疑了片刻,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要找这么个机会如此秘密的吩咐呢?
“你做还是不做?”太子转身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他连忙道:“秦修万死不辞!”他已无退路可走。
司徒珏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好,这件事,也非得你,才好去做了。”
唐蕊瞧见太子从小亭出来,便迎了过来。
“殿下这次可逞威风了。”她笑着说。
司徒珏拍拍她的手:“孤就是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小将军知道,你的男人比他强。他休要再做那白日梦!”
唐蕊促狭的笑道:“殿下如此自夸,好个不知羞。”
“孤不是不知羞,孤只是在说实话罢了。”他轻弹了她的额头,拉着她,道:“走,去吃酒宴,今儿皇姐设的莲宴别开生面。”
宴席上,众人入座,太子自然坐在寿星身旁的首座上,唐蕊便在太子一边。
秦修重新束了发冠换了衣裳,只是闷闷不乐不说话。秦家其他兄弟晓得他输了剑心里不痛快,也不敢去惹他。
云阳设的宴叫做莲宴,就在莲池上的水榭举行,食材多是选用的水中的菜品做的宴会,大半都有莲花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