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谁?
似只是眨眼之间,数人已然落在了玄灵宗内,为首的是一位看似四十来岁的男子,高梳发髻,身着青绿道袍,面色冷峻。
身后是一男一女,男子身形俊朗,身着那中年男子同色道袍,面带微笑环视一周,似是偷偷嘀咕了一句什么。
女子则一袭白色长裙,手持三尺青锋,肤白如雪,长发如墨,面容清丽而不落俗套。
而玄灵宗老祖则是拄拐跟在最后面,面带谄媚笑容冲这三人道:“这便是我玄灵宗了,落魄寒酸,还请三位海涵。”
谭仲看这架势微微愣神,自己师尊已经是斩龙境界,却对这三人如此恭敬,难不成这三人都是斩龙境?或是更高一重的涅槃境?
想到这里,谭仲忙低下头,双手抱拳行礼道:“见过三位前辈。”
众人一看宗主都是这架势,忙不迭也有样学样,齐声道:“见过三位前辈。”
“这黄天净洲果然是灵气稀薄之地,”年轻俊美男子道:“这荒域就更糟糕了,竟然一大批三四十来岁的修士都只不过是堪堪筑基,甚至还有不少的练气修士,啧啧。”
玄灵宗老祖道:“我荒域自是贫瘠之地,哪里比得上贵宗之富饶。三位里面请。”
玄灵宗老祖在前方带路,三人缓缓往里走。
谭仲原想跟上去,却被钟长老一把拉住。
“宗主,这三人究竟是什么底细?这不会是咱们的仇家吧?”
谭仲摇头,他就算是有万般能耐也招惹不到云凌盛洲的仇家啊!
“这三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我就只晓得他们是云凌盛洲的修士。”
“云凌盛洲?”钟长老一惊,“这云凌盛洲与我玄灵宗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他们来此作甚?”
谭仲一咬牙,实话实说道:“钟长老,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先前我宗封山三年,实则是惹到了魔宗,扶摇魔宗!”
“扶摇魔宗!”钟长老吓一跳,“此等大事你如何敢隐瞒?”
“不是本宗想隐瞒,实在是不敢透露。老祖出山搬救兵,宗门内无人坐镇,若是消息传出去,钟长老以为我玄灵宗内还有几个人?还称得上是一宗门么?”
钟长老面色变幻莫测,最后道:“此三人便是救兵?”
“应当是。”
“他们凭什么帮我等?”
谭仲含糊其辞,“是老祖年轻时候的因果渊源罢,我也不敢多问。”
钟长老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魔宗杀上门来,这三人,可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
谭仲也是一脸忧愁,“事到如今,就只能是靠这三人的宗门威名震慑罢。”
钟长老沉默良久,“只求不是引狼入室就好。”
“放心,人家地大物博,我小小玄灵宗对方还看不上。”
“但愿如此。”
大殿内三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丢在地上的几个人头,女子皱眉,转头不看。
中年男子冷声道:“真是给我等来了一份上好的见面礼啊!”
玄灵老祖忙道:“此事在下也不知,来人,赶紧将这里收拾干净,这像什么话?”
谭仲闻声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人头与血迹清扫干净,随后谄媚赔罪道:“最近宗门内总出一些幺蛾子,为杀鸡儆猴才有此景。原本应当收拾干净请三位前辈入门,但三位前辈远道而来,一时之间心情激动,忘了收拾,还请三位前辈责罚。”
话音落下,谭仲就察觉一道神识在自己身上扫过。
那青年道:“叫我师叔前辈就行了,我与云师妹可不是你的前辈,我们如今也与你一样修为,当不起前辈这个称呼。”
谭仲心中大怒,如此明目张胆以神识探寻自己修为,怎如此嚣张?
他脸上笑道:“原来如此,那在下就斗胆称一声道友了。”
青年又问:“你修行怕是上百年了吧?”
谭仲回道:“在下不才,修行已有一百五十年有余。”
青年一声嗤笑,“我连你的零头都不到,若是按年纪来看,应当称你一声前辈才是。”
“不敢不敢,”谭仲尴尬笑笑,末了忍不住问道:“敢问道友修行几载?”
青年故作平静,但也掩饰其中的炫耀及得意之情。
“修行几载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如今也是三十有三了,你说是不是连你的零头都不到?”
谭仲倒吸一口凉气,三十来岁的魂图修士?
自己玄灵宗三十来岁的弟子能入筑基境他都觉得算是天资非凡了,三十岁的养灵弟子他也就想想。
几十年前那三宗有一位弟子三十来岁入养灵境界,整个玄灵宗上下都慌乱不已,赶紧设了一个圈套将其扼杀之后才敢放心。
至于三十来岁的魂图修士
怕是连无阙灵宗都不敢想吧?
他只嘴角哆嗦,道了一句道友果真天资非凡。
“这也不算如何非凡,我宗一弟子,二十八岁入魂图,那才真正算是天骄呢。”
二十八岁
谭仲已然不敢吭声。
玄灵老祖此时也只是讪笑,道:“三位快快请坐,来,一些粗茶,还请三位不要嫌弃。”
中年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放在原地,青年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而女子压根就没碰那茶杯。
玄灵老祖尴尬陪笑。
“不用再客套了。”中年男子道:“你先前说你惹了此地一魔门?”
“正是,否则老朽也不敢奔波数年寻前辈。”玄灵老祖道:“还请前辈能施以援手,制止这魔宗,以免生灵涂炭啊。”
“这都三年了,我也没见那魔宗出手啊?你们不都好好的么?”青年道:“该不会是骗局吧?”
“不敢不敢,老朽如何敢欺瞒诸位?”
中年男子道:“是与不是,我明日登魔门一问便知。至于那件东西”
中年男子瞥向玄灵老祖。
玄灵老祖躬身垂首,面色明暗不知。
“愿献与前辈,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