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蓝不太懂怎么养狗,她住的高层公寓,当晚去宠物店给芝士买了个大窝,还有一堆宠物店导购小姐姐推荐的东西。
高层没有小花园了,芝士倒是一点都不委屈,乖乖在宠物店拉完粑粑,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跟许蓝回了家。
鱼鱼当晚被许蓝叫过来陪她,两人一狗窝在沙发上看剧出奇地和谐,当天晚上许蓝没吃安眠药就睡了。
鱼鱼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盯着她开口:“懒懒,怎么感觉你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许蓝嚼着麦片泡酸奶,手上还拿着个三明治机压的糯米糍粑三明治:“啊咧?”
“不对不对,”鱼鱼吸了口气,“不是呸,当我没说。”
她不是变了,她是和两年多前再次重合了。鱼鱼反应过来后偷偷叹了口气: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沈问您可得给我加把劲冲啊。
芝士两只爪子搭在许蓝膝盖上,瓜瓜超干净。芝士特别聪明,会自己在地上的抹布上把爪子蹭干净,吃饭超乖,要拉粑粑就会站在门口吠,许蓝看见就会带它下楼了。
总之,是被沈问教得特别好的小金毛儿。
鱼鱼嗑着瓜子心想:这以后小孩儿肯定也带得贼溜。
许蓝给芝士喂狗饼干的时候分了神。她发现,自己遇见沈问之后,并没有心慌或是难受,反而心情似乎都变好了。她想起来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不适,睡觉也很好,还没有做噩梦。
下午鱼鱼离开后,她主动给阮遇打了电话。
阮遇昨晚上刚跟沈问打完电话,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心里真的很开心。
“许蓝,我真心地建议,试着去释放你的情感。”阮遇看着窗外,“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他一直在等你。”
“可是我不知道他还喜不喜欢我。”许蓝低喃。
阮遇要被她气笑了,但没说明白昨晚沈问打电话的事,而是跟她说:“那就自己去找答案。”
许蓝吐了口气:“我试试。”
打完电话后她心里又有些堵得慌,还是泡了颗镇定片。喝下去之后舒坦多了,忙又吃了一颗糖。
晚上九点,许蓝发现零食库要空了,就准备出门去罗森买零食。芝士今天玩得很累,难得地窝在属于它的大窝里面睡着了,许蓝没吵醒它,轻轻地关上门。
晚风很轻地吹拂,天气温度刚刚好,四月初是最舒服的节气,再过一小段日子就会下雨,到时候天就又会变得闷闷的,云也会热。
许蓝穿着白棉裙,脚上随意地踏了双运动鞋,带了个卡西欧手表,没有其他多余的首饰,慢悠悠地在街上走。
沈问刚刚从酒店出来,晚上有应酬,他新看中的一块地皮,今晚总算是拿下来了。他喝了酒,不过没怎么上头,意识还是清醒的。洛阳在驾驶位帮忙开车,虽说是晚上,沈问坐在副驾驶,不开车也就没戴夜视镜,撑着脑袋休息。
“这块地皮这么顺利拿下来,沈总昨天是不是提前打点好了?”洛阳开口。
沈问轻笑:“恩。找了他们公司另外几个股东。”
“沈总越来越会做生意了。”洛阳欣慰地笑了笑,“沈氏在您手里,这两年股市暴涨,老沈总知道了会很开心的。”
沈问很低地恩了一声:“专心开车。”
“是。”洛阳噤声。
等红绿灯的时候,洛阳无意间往前面路口一看:“欸,那好像是许小姐。”
沈问一怔,睁开眼,路灯很亮,依稀能辨认出穿着白棉群的许蓝,走路慢慢的,头发扎着低马尾,从罗森的自动门里走进去。
“是她。”沈问看了一眼前面,“把我车开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说着,开了车门就往前走。
“欸沈总——”洛阳的话语被“砰”的一声关门声给阻断,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沈总是彻底被这个当年的小模特给抓牢了,死死的那种。终于把宾利车开回沈问家里车库停好后,洛阳无意间看向副驾驶,神色猛然一紧。
——欸坏了,沈总的夜视镜没拿!
洛阳赶紧把方向盘往回打,再次把车开了出去。
沈问站在离罗森门口不远处的地方等了一会,发现视线不太清晰,这才想起来没拿夜视镜。
他皱皱眉:这种错误他从来不会犯。
偏偏刚刚模模糊糊看见许蓝,就直接下车了,什么都没思考。他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街上的人依旧非常模糊,尽管有路灯。
没过多久许蓝走出来,手上提着慢慢一袋子的零食和起泡酒。沈问隐隐约约看见了她,但是自己步子没动。他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洛阳,让他把车开回来——毕竟他现在的确看不清。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变换着颜色,许蓝低头回了点工作的消息,抬头红灯已变成绿灯,于是她往前走。
身边有几个小孩子在打打闹闹,许蓝发现自己早就没以前那么讨厌小孩子了,甚至觉得他们还挺可爱的。
马路中央,许蓝突然手机来电,她用一只手接的同时,袋子破了,几瓶起泡酒滚在柏油路面上,叮当响。
许蓝蹲下去捡,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回电话,似乎是编辑那块板面出了点问题。
这时绿灯变为黄灯,黄灯只闪烁了三下便变为红灯。
许蓝还在马路中央,路灯这时闪烁了几下,似是电路不畅。
沈问再次看向十字路口,许蓝已经不在原地,短短几秒钟,沈问视线偏移,看见许蓝蹲在马路中央。
周围的光线忽然变暗,周围滴滴叭叭的车鸣声络绎不绝。沈问的视线一片昏天黑地,然而他看见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