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我,我跟你们全家同归于尽!”爷爷被对方逼死,对方不仅不知歉疚,反而无耻之极的赖在她家不走,索要所谓的赔偿费!这不是欺负人,是侮辱人!张小燕早已做好打算,等安葬爷爷,她要一把火烧光他全家,为爷爷报仇,与对方同归于尽。
刘羽神色震动,张老汉是被逼死?就是眼前的人逼死,更重要的是,这人理直气壮站在张老汉灵柩,对他孙女索要费用,还赖着不走?有那么瞬间,刘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不是说反了?张小燕赖在你家不走还可能,怎么是你赖在她家?害死人家爷爷可是你们啊!
从震动中恢复过来,饶是刘羽这个外人也愤怒莫名,到底是不是张老汉撞断了你老子的腰,这个无法得知。但张老汉不堪你殴打和威胁,精神崩溃自杀,是无可争辩的事实!站在法律角度上,此人无罪,但是道德上,刘羽想剖开他的心看一看,他的心里有没有良知两个字,害死人家,居然有脸大义凛然站在人家灵柩前耍赖!
“出了事,为什么不通知我?不通知崔亮?”刘羽目光渐渐冰冷下来,盯着半光头青年,嘴里的话却是冲张小燕说的,张小燕可是政法委副书记办公室的文员,被逼成这样,捡个私人时间对崔亮汇报一下不难吧?崔亮随便找个渠道收拾这种不要脸的人有难度?从崔亮的电话中,刘羽听得出来,崔亮知道张老汉死了。至于原因却未必清楚。张小燕应该没将家里的事说出去。
刘羽的话反倒让张小燕愣住了。我爷爷撞人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且站在法律角度,爷爷的死他们并没有罪,这种含糊不清的事找崔亮,他方便管么?至于找你刘羽,我什么时候有资格能找你帮忙了?
“刘所,你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我会给爷爷报仇!”张小燕投来感激目光,深呼一口气,强自挺起胸脯。
刘羽欣赏的就是张小燕这一点,她给刘羽的初印象不是很好,贪小便宜,利益心偏重,接触下来却能感受到她的生活不容易下的坚强和开朗。
“事情交给我吧,你爷爷总惦记着我,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刘羽回过头。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再度看向那青年时。目中寒光闪烁。
半光头青年斜睨着刘羽,阳不溜秋的掀嘴皮子:“磨磨唧唧,帮他还钱就拿钱来,不是就滚!”
刘羽冷冷一笑,上前就是一耳光抽飞他,半光头青年摇摇发懵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凶光闪闪的盯着刘羽,左右一看无趁手兵器,不带停留的摸出手机,怨毒的怒骂:“草泥马逼!你敢打人?看老子叫警察来!没王法了,光天化日的敢打人?看我怎么收拾死你!”
“王法这个词在你嘴里念出来,真讽刺!”刘羽冷笑森森,再度上前一步,抽他一个耳光,他倒是想躲,却如何躲得开?被刘羽抽得再度倒飞,重重撞在墙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
光头青年终于被刘羽打醒,心知眼前看起来瘦弱的人厉害得紧,爬起来撒腿就溜,边跑边回头,凶厉怒叫:“贱婊.子!你行,找人打我,有种你叫他别走,老子要你们好看!”
张小燕脸色微白,却咬咬牙,眼中雾气中闪动着恨意,脸红脖子粗的尖叫:“我也要你全家好看!”她一辈子就爷爷一个亲人,可是居然被这种狼心狗肺,没有人性的畜生逼死,更过分的是,没有丝毫悔过,反而在爷爷灵柩面前大放厥词。
“想跑?便宜你了!”刘羽抿着嘴冷笑,随手抓起一个茶壶盖,远远砸过去,不偏不巧砸在了青年头顶上,登时将其打成了血葫芦瓢子,捂着脑袋躺在地上痛呼,见刘羽过来,瞳孔骤缩,扯着喉咙尖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刘羽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平静的望着这张脸,一个人到底抛弃了多少东西,才能变成这样!不仅冤枉救人的张老汉,还逼死人家,逼死后半点悔意都无,反而站在人家灵柩前各种狂妄与不要脸,难道就不怕良心不安么?
刘羽蹲下身子,两指点在他胸口,淡淡道:“告诉我,你知道良知两个字怎么写么?”
半光头青年依旧扯着喉咙嘶喊,目中闪动着惧色,这种地痞无赖的心态就是这样,永远只欺负好欺负的!倘若张小燕哪怕有一星半点的亲戚,能有两三个人站出来,此人也断然不会嚣张如厮,欺人太甚一至于此!
一耳光抽得他满嘴是血,刘羽戳了戳他胸口,沉默良久良久才轻吸口气,平静道:“你,必须付出代价,全世界人都说你无罪,我也要你为此付出代价!哪怕,你违背的仅仅是道德!”
在法律上,这个半光头没有罪,只是严重违背了道德!
犯法是要受到法律制裁,那么丧德呢?尤其眼前人,某种意义上,比一般的犯罪,比如偷盗更恶劣,更让人无法饶恕,更让人悲愤莫名,但偏偏,道德只是一种自我意识,没有明文规定其组成元素,更不提丧德者受到来自道德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