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刘羽小题大做,想给自己找麻烦,而是对待此种倚老卖老的裸官,刘羽愈发不能放任不管。搁在常人看来,刘羽不近人情,都快到点要走的人,何必逼这么狠?但刘羽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不能退让,裸官治理到后期,就是一场啃硬骨头的攻坚战,啃不下他们,前期工作等于作秀;其次,刘羽一直觉得,像曾金海这种,快到点要走人,但既不上交绿卡,又不接受监督,对所谓的约谈也竭力避免者,他们才是最危险的!
一个随时准备逃离中国的裸官,在最后任职期间,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都不为过,最后大捞一笔,甚至携巨款潜逃的可能性高得吓人,刘羽不得不防着他,亲自去雨山走一趟。
办理好出差手续,第二天一大早刘羽就起身去雨山了。
在中州十三市,除开省会的首山市,就属雨山经济总量最强,发展势头非常好,这一点风山远远不及。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在下午时终于赶到雨山。他没有提前通知雨山农业局,暗中前来,自然是准备私下查一查曾金海,刘羽对这种危险的人,没有啥怜悯可言,一旦查出问题,刘羽毫不介意把他往死理睬,给机会你不珍惜,破罐子破摔,怨不得我刘某人心狠。
至于怎么查曾金海,当然还是老套路,跟踪曾金海找到屋子,从屋里找找证据,所以刘羽先到了农业局附近。花了一下午功夫摸清楚曾金海的坐骑,在对面咖啡厅暗中守着。
最近雨山的天气不太好。有寒流,普遍较冷,已经有种冬天的味道,外面还淅沥沥的下着冰冷的细雨,天气更冷,路人行色匆匆,缩着脖子,抱着身子快步前行。对面的农业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也快步匆匆。
“尽快搜出证据吧,今晚之前搞定最好,晚上回永乐。”瞧着玻璃墙上的一层淡白色雾气,刘羽喃喃自语道。
“咦,那是?”蓦地,刘羽惊愕的发现对面的农业局,一辆奔驰车停在农业局门口。门卫不让进。司机坐在副驾驶跟保安争执了一会,保安坚决不同意。最后那司机气不过,就把奔驰车丢在正门口挡住路,自己则下了车,从路卡下钻进去,竟是硬闯?
刘羽有点瞠目结舌。能买得起奔驰者,非富即贵,怎么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至于干出这种没份儿的事么?
但是,更让刘羽瞠目结舌的是。此人不是别人,是吴筠婷姐妹的老子。吴君!刘羽含着一口咖啡,好悬没喷出来!自己未来老丈人,强闯农业局?这么跌份?不过想起那时在风山高速路口,他不也是专门把车停下来,跟一个管理员争执么?不知道该说他是不拘小节,还是脾气本就如此。
刘羽来雨山,没打算通知在雨山经商的吴家的,把事情办利索,马上就走。可在这里撞见,不得不出手了,照吴君这莽撞样子闯进去,怕是得撞一鼻子灰。
果然,那保安见吴君不顾身份的丢车强闯进去,鼻子都气歪了,跟屋子里的一保安快步追上去:“诶诶,你怎么回事呀你?跟我走!”那保安皱着鼻子,扯着吴君的袖子。
吴君怒道:“放手!我找你们曾局长!”
所谓店大欺客,宰相的门房优越感不是一星半点,那抓着他袖子的保安,斜睨他一眼,龇牙瞪着他:“吴老板,敬你是一声老板,马上把车开走,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这是领导的话!”
吴君气笑了:“领导不让进?哪个领导?是曾金海吧,他敢胡作非为,怎么就不敢承认,躲,他能躲哪去?”
“得得得,你跟我们说没用,现在马上开着的你车走人,不然报警啦!”那保安压根就不惧一个老板,上头下了命令,不准放吴君进来,他怎么阻止都不为过,暗地里给他两耳光也没多大事儿。
蓦地,一道淡漠的声音飘过来:“发生什么事?我警察。”
刘羽赶过来,绷着面皮,出示了下警官证,在两保安面前一扫而过,他俩也没看清是哪的警官证,只知道是个警察,顿时严肃了些。
两位保安大致把事情说了下,刘羽点着头,佯装不认识吴君:“你跟我去一趟派出所,顺便把车开走。”
吴君呆了下,很快也反应过来,不甘心的望望身后的大楼,开着奔驰载着刘羽离开。
“吴伯父,出了什么事么?”上车之后,刘羽绷着的表情化为一抹苦笑。
吴君则惊喜的一笑:“来雨山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刚才还以为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