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再完美的“挤压”和“控制”，也难免会有正面的物理碰撞；</p>
而在刚刚莫塔里安对加尔文那罕见的“降维压制”下，寂静长镰与帝国真理，也只有几次被他所忽略刮擦……</p>
这还仅仅是力量……</p>
是肌肉、骨骼、血管、乃至整个肌体所表现出的结果。</p>
那个被他抛弃的父亲，果然没有浪费这几十个世纪的时间。</p>
在看似枯坐黄金王座的煎熬中，祂的“新作品”已经再次逼近了物理宇宙所允许的极限……</p>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不能等到他成熟，更不能等到他拥有了自己的军团！”</p>
莫塔里安眼中的恶意犹如实质，让正准备追击的加尔文都忌惮三分。</p>
正如他亲手抛弃了那个赐予他生命的男人一样，他也决不允许那个男人在制造出比自己更优秀的兄弟！</p>
“看他干什么！你打你的！”</p>
脚下的阴影里传来了不满的声音，而加尔文则略微定了定神。</p>
一个比他更强大、更成熟的基因原体，就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窥伺着他的战斗。</p>
任是心大如加尔文一般，也不可能视若无睹、当他不存在。</p>
“放心，他不可能破坏规则！</p>
他要是真的放弃荣誉，那自有我来处理这个心口不一的垃圾！”</p>
“哈？”加尔文笑了。“希望你的实力和口气一样大。”</p>
“你不信我？”阴影中的声音变得冷冽。</p>
“我该信一个藏头露尾的人吗？”加尔文反问。</p>
“……不该。”那个声音重新变得冷静，仿佛是想起了什么。</p>
“因为阴影永远都孕育不出光明……”</p>
它如是说道，但随即又对加尔文嘲讽：</p>
“但你有得选么？”</p>
“……没有。”</p>
好吧，这次吃瘪的轮到加尔文自己了。</p>
就如阴影所言，在两个敌人同时在场，而加尔文又没有离开的可能的时候，他就是没有选择，只能相信这个阴影的话。</p>
而他也的确从这个阴影的口中，得到了某些不一样的信息。</p>
它对莫塔里安非常熟悉，起码要比加尔文想象的要熟悉……</p>
轰！</p>
气浪再次轰鸣，而此时的复仇之魂的舰桥上，已经彻底看不出原本的面目。</p>
血红色的、被黄铜八芒星包裹的魔眼从墙壁上掉落；粗壮犹如大树般的承重梁被扭曲。</p>
原体和四神共选之间的战斗，仅是余波就已像风暴一样暴虐；</p>
而在两人战斗的中心位置，就更是没有了凡人站脚的位置。</p>
打到了这个份上，阿巴顿已然陷入了绝对的劣势。</p>
无论是类法术层面的灵能对抗，还是绝对物理层面的武力比拼。</p>
这个近乎三米身高的巨人尽管韧性惊人，但依旧在比他更加魁梧的加尔文面前，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单方面挨揍的尴尬局面。</p>
但他也有他的好处，就是抗揍——极度的、超乎了加尔文想象的抗揍。</p>
而这种“韧性”的来源，就是阿巴顿灵魂中，那个永远在翻涌着亚空间之力的“诸神赐福”。</p>
神选之力的代价即是灵魂的煎熬，而这种煎熬又未尝不是诸神对凡人的考验。</p>
过渡膨胀的力量和不受控制的“赐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都是阿巴顿所畏惧和尽力避免的情况。</p>
而在眼下与加尔文的战斗中，这种单方面的挨揍，反倒是在某种意义上成全了他。</p>
因为那种力量消耗的太快了：</p>
无论是盔甲的修复还是肌肉骨骼的复原，亚空间之力在越过现实的帷幕后，终究要在改变了现实的神奇背后，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p>
而正是这种代价，让众神的力量在降临到阿巴顿的身上后，甚至来不及对他的灵魂造成挤压和考验，就像是漏斗一样被身体上传来的破损所吸收……</p>
一秒之内，第十一次交锋，黑色的巨人来不及招架，被原体手中的重剑砸在肩上。</p>
帝国真理的棱形截面擅于穿刺，而不擅斩击的弱点被无限的方大。</p>
于是恐怖的万钧之力降下后，所收货的也仅只是力场盾破碎后，巨蛇之麟那飞溅在复仇之魂上的肩甲碎片。</p>
十几公分深的凹陷在常人身上，已经是足以夺走性命的恐怖伤痕。</p>
但在神选的庇护和虚实两重护盾的格挡之下，阿巴顿最后受到的损伤，也就尘土飞扬中，近乎被“砸”的粉碎的手臂。</p>
然而这依旧不能杀死他，起码不能在他身上的“神选”如此活跃的时候杀死他。</p>
对哥特星区的觊觎和对加尔文的截杀，显然是诸神早已安排好的剧本。</p>
是以早在这第十一次黑暗远征被提前的时候，作为干涉了阿巴顿的代价，诸神已然为他准备好了足够的力量。</p>
还是那一秒，第25次交锋。</p>
浓郁的黑色光芒中，阿巴顿的手臂在加尔文亲眼见证下，逆反着物理宇宙的规则被修复如初。</p>
可此时的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只是用那剩下的手挥舞着德拉科尼恩，在面前盲目的招架。</p>
狭窄的环境下，加尔文的力量优势被放大到了极致。</p>
而这个在与西吉斯·蒙德一战之后奠定了“阿斯塔特第一人”的称号的冠军之王，也只能再次如网球一样被加尔文击飞。</p>
复仇之魂已经烂了，起码以加尔文的眼光来看，这里想要修好，至少是几个世纪的工程。</p>
阿巴顿的身躯和他的帝国真理，在加尔文手里就像是被巨人挥舞的扫把。</p>
在暴风一样的密集碰撞之余，也将这里所有的仪器、装饰、隔挡和支撑结构彻底破坏。</p>
战场的周遭，只要是能够承受力量的平面结构上，都不可避免的被加尔文将阿巴顿的身体拓印；</p>
而在这毁灭性的破坏之中，加尔文还能从对方的口中，听到那持续不停的咆哮：</p>
“杀……杀了你！”</p>
粗壮如墙壁一样的主承重柱下，刚刚从那恐怖的凹痕里站起的阿巴顿，在再次抬头的瞬间，就已经看见了加尔文的靴子。</p>
早已伤痕遍布，陷入了沉默的德拉科尼恩被他下意识的高举，</p>
而等待他的这次抵抗的，则是帝国真理的剑体内，被加尔文转化后的剑魂的首度咆哮！</p>
“以泰坦之名，受死！”</p>
不似人声的剑鸣在阿巴顿的耳边响起，而明知道这股杀意并非针对自己，阿巴顿却在那个瞬间感到了本能的心痛。</p>
他在冥冥中意识到自己将要是去些什么，可这种失去来的又是如此突兀，以至于他下意识的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能找到任何与之对应的情感……</p>
叮……</p>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而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手中一轻的阿巴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p>
在他那只有剑柄存在的动力甲手套上，陪伴了他数个千年的德拉科尼恩就此断裂；</p>
而他还能在那仅剩的剑锷上，分明看见属于那个一直被他所憎恶的、恶魔的哀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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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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