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丰斯已经死了，连一点灵魂的碎屑和痕迹都没有被留下。</p>
就连慈父想要复活他，都需要从时间的源头尝试重塑他的根基。可谁都知道，那种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只是“他”的影子，根本不能与原本的灵魂相比……</p>
而这个家伙，这个势力的家伙！居然又恬不知耻的再次找到了自己！</p>
“哼！”莫塔里安的鼻腔吐出一道烟气，意义不明的声音更是让后者犹疑。</p>
“大人！”</p>
如今的第一大连在泰丰斯陨落后，继任的掌权者——灾疫领主扎达尔·克罗修斯，硬着头皮向莫塔里安轻唤。</p>
他是军团的战帮领主中最后到场的那批，因为他和他的第一大连，并没有在这场战争中被莫塔里安召唤。</p>
可当整个死亡守卫军团被召集，在莫塔里安的命令下向现实宇宙中赶赴时，作为第一大连的新任领主，他又唯恐自己被孤立继而被颠覆。</p>
但在泰拉围城的战争中倒向泰丰斯的行为，又让他不愿再去觐见莫塔里安。</p>
于是自战争伊始，他和他的第一大连就一直游荡在军团的主力舰队附近。</p>
然而眼下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炽。</p>
成建制出现的舰队和同样成百上千的帝国军团，乃至大批不同战团的阿斯塔特连队，都让他知道，这是真正的大战。</p>
而在这种背景下，第一大连原有的小型混编舰队，若是继续维持与主力军团的若即若离，那将是十分危险的行为。</p>
也许是一次大舰队的航向改变，也许是一次敌人跳帮打击的信息通告迟滞。</p>
无论怎样，未被划入战场序列的第一大连，都可能在这种忽视下，遭受到敌人出乎预料的打击。</p>
而考虑到前任和自己在莫塔里安心里的印象，扎达尔几乎可以断定，一旦战事危急，第一大连将得不到任何期待中的支援。</p>
扎达尔不是泰丰斯，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狂热和野心。</p>
他无法像泰丰斯一样，犹如赌徒般将第一大连在没有军团的支持下投入战争。尤其是当灰骑士军团出现以后，舰队广播中不断传来的损失更是让他下定决心。</p>
他要去见莫塔里安，哪怕等来的可能是被呵斥、惩罚的结局。</p>
但那也比被无视要好，因为在这种战场上没有军团的支持，就等于将自己置于战争的血肉磨坊之下。</p>
至于说更坏的结局……扎达尔不是没有想过，但以他对原体的了解而言，莫塔里安与所有原体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对待子嗣那近乎纵容的宽容……</p>
“大人。”扎达尔对着莫塔里安说道，而换来的是他的冷漠审视。</p>
“……”</p>
空气中的氛围变得安静，没有任何一个混沌领主敢在腐朽之神显圣后，冒着被恶魔原体憎恶的风险为扎达尔开脱。</p>
长久的漠视让扎达尔更加忐忑，但他终究还是等到了莫塔里安的回应。</p>
“你去那里！”莫塔里安抬起手，指着全息投影中红点最密集的地方。</p>
那里正是佩斯玛前线最危险、最焦灼的战场，但在扎达尔的耳中，这道旨意却无疑是原体对他的宽恕。</p>
现实中的战争仍在继续，亚空间中另一个战场也同时进行。</p>
尽管在时间与空间的尺度上，二者之间有着巨大到凡人无法理解的差异。</p>
但战争中执子的双方也同样不属凡俗，他们同样非人的意志和灵魂也都有足够的意志，在一副足够复杂的棋局之外再次开辟新的战场。</p>
现实里，死亡守卫的攻势仍在继续，扎达尔麾下的第一大连在进入佩斯玛战区后，当即改变了战争的节奏。</p>
这个药剂师出身，并在与白色疤痕的惨烈决战中崛起的混沌领主，选择了最符合他，也最符合死亡军团的攻击方式。</p>
烈焰可以融化钢铁，但不能阻止病疫。</p>
鲜血也能换取生命，却不能遏制那无孔不入的感染。</p>
常规战术下的佩斯玛防线，用自己的悍勇抵挡住了死亡军团的攻势。</p>
然而敌人在屡次的意图受阻之后，接管了战区指挥权的灾疫领主——扎达尔·克罗修斯，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向他的敌人宣告自己的到来。</p>
死亡守卫的舰队一改之前的犹豫，在整个舰队的掩护下，将数艘装甲尤为厚重的战舰向佩斯玛的近地轨道挺近。</p>
这些被脓疮与增生组织包裹着，连本来面目都无法看清的亚空间生命，就那样悍然的顶着防空炮火的拦截，径直绕开太空武器平台，向着佩斯玛的大气层抵近！</p>
“坏了！”负责防御的塔罗斯已经到达了佩斯玛轨道上的防御枢纽，并且亲自下场指挥并参与了之前的抵抗。</p>
但刚刚带着硝烟返回指挥枢纽的他，在看到死亡守卫军团的这波攻势时，也不禁在瞬间的面色难堪后，脱口说出这句不合时宜的话。</p>
此时指挥大厅的屏幕里，正是轨道防空阵列的火力在经过调整后，向着这支小型舰队倾泻的画面。</p>
但一波又一波的炮火，在它们身躯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p>
可这却无法阻止它们一边承受着创伤挺进，一边犹如活物般扭动着，将身上满是脓疮的碎片向佩斯玛投送！</p>
瘟疫！感染！</p>
再然后就是腐化！和前者被扩大化后进一步从亚空间中掀起的魔潮！</p>
尽管轨道拦截系统已经全力以赴，而佩斯玛的大气层也能在引力捕获碎片的过程将之燃烧掉绝大部分。</p>
但常识告诉塔罗斯，任何事情在扯上亚空间邪神之后都不能以常理视之，哪怕只有一个碎片能成功落地，那佩斯玛本土人民将要面对的恐怕就是成千上万的尸山血海！</p>
“立即通知泰坦！这里……可能需要净化部队！”</p>
塔罗斯对身旁的灰骑士联络官说道，后者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闭上了双眼……</p>
更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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