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掩不住眸底的担忧和急切。
她转身刚要离开,房门骤然被打开,镇北侯疾步而来,沉稳庄重的面容透着一丝风霜。
在看到安然无恙的白闵月时,他面色一喜,上前将白闵月抱在怀里,“月儿,你没事就好。”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人,父亲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耳畔,甚至前世父亲人头落地时,仍旧未怪她一句。
这一世再见他,前世所有的委屈,重生后连日来的思念,她一并发泄出来。
抱住镇北侯,她肆意留着泪水,隐忍着哭声。
“爹,你没事便好。”她哽咽一声,强自咽下心底的欢喜。
镇北侯松开白闵月,眸底泛着一丝责怪,“你跑来忱涼城作何,若非凉太傅,你……”
他顿住,眸色一沉,周身更是散发着冰冷。
白闵月知道凉译榕必然将今晚她遭遇的事告诉了父亲,只怕也知道她已经是凉译榕的人。
她不想父亲为难,更不想父亲卷入这纷争,低声道,“爹,此事是月儿担心你,这所有的事由月儿来承担,你不要卷进来。”
镇北侯看着白闵月,眸色微敛,他沉声道,“如今这局面已由不得为父了,皇上怕为父手握重兵,甚至做了两全之策,想要用你来威胁为父交出虎符令,甚至在为父所住的驿站布了埋伏,一策不成,还有另一策。”
他看向窗外,声音有着一丝沉重,“今夜是凉太傅救了为父,如今这恩情已由不得为父。”
他取出信函交给白闵月,白闵月微顿,迅速打开信函,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眸色一凛。
“忱涼城有险,白闵月已被本太傅所救,今夜之事想必侯爷心中有数,我话已至此,侯爷心中自己定夺,若领了我这份情,便跟离風乔装打扮暗中离开驿站,翌日再与大军连日返回。”
双手紧紧攥着信函,白闵月闭上眼眸,掩去眸底的沉痛。
终究还是连累了父亲。
那句‘白闵月已被本太傅所救’,仅仅这段话,她知道父亲是在担心自己。
她清楚凉译榕的意思,他想父亲暗中成为他的人,若父亲答应,他便救。
若不答应,凉译榕必然会用她来威胁父亲。
“爹,对不起。”白闵越心中只觉得愧对父亲,这一世终究还是让父亲卷入这朝权纷争。
镇北侯淡笑,拍了拍白闵月的肩膀,“事已至此,为父心中自有定夺,凉太傅已经先行一步回京了,收拾一下,一会和为父回京。”
回到京城已是三日后,镇北侯大胜归来,皇宫设宴,父亲早早便去了皇宫。
天色渐晚,白闵月离开碧落阁去了书房,她想要去看看父亲,这个时辰想必他已经回来。
刚走至水榭旁,远处一道身影一闪即逝,她眸色一冷,快步跟了上去。
那道黑影进了宁月阁,她步伐一顿,飞身落在房屋之上。
掀开瓦片,她看向里面,一个黑衣人恭敬的站在杨氏和白瑾夕面前。
杨氏蹙眉问道,“今日皇宫内可有什么动静?”
白瑾夕亦是急切的看着黑衣人,想要听出一些消息。
黑衣人摇头,“大夫人,皇宫内并无动静,宫宴散后侯爷和五皇子都各自回府了。”
杨氏冷冷蹙眉,“下去吧。”
黑衣人领命退下。白瑾夕忧虑的看着杨氏,“娘,现在怎么办?白闵月会武功并且去了忱涼城的事我告诉了五皇子,咱们也派人去暗杀白闵月的刺客也没影子,怎么到头来她却和父亲一同回来了,这样一来,白闵月抢尽风头,五皇子怎还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