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管家把已经睡眼惺忪的清风拍清醒,让清风留在这里守着主子,他和许兰因轻轻走出厅屋。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
郝管家不愿意许兰因现在回胡家,怕万一主子突然醒了。就安排赵无在厢房歇息,让半月把许兰因领小姐闽嘉院子里的厢房歇下。
不可能让许兰因住前院,后院虽然有空院子,都没收拾出来。现在,许兰因在郝管家的眼里就是贵客,当然不可能委屈她住没收拾过的客房,只得让她住小姐的院子。
郝管家轻声吩咐半月,“不要把姐儿吵醒,若是大爷一直好眠,明天早上请许姑娘在那里吃完早饭后来这里。”又跟许兰因笑道,“我家姐儿六岁,比较安静。现在已经睡了,要到明天巳时初才起床。”
赵无对许兰因点点头,意思是闽户的府上你放心。
许兰因跟着半月去了后院。
初夏的夜风微凉带着花香,月光穿过枝叶缝隙,漏下闪闪烁烁的碎银。走在陌生清幽的庭院里,许兰因的头脑异常清醒。
她们走过一段幽径来到二门,敲开二门,直接去了一处小院。
把小院轻轻拍开,半月悄声跟开门的丫头说了原委。
丫头点点头,让二人进了小院。院子里花团锦簇,芬芳馥郁,静得针落有声,开门的“咯吱”声都异常明显。
丫头把许兰因领去了西厢房北屋,屋里一应家具俱全,丫头又从大箱子里拿出新被褥铺上。
半月端来温水,许兰因净了脸和脚,半月才去后院厢房歇息。
许兰因把西厢的门插好,躺上床。穿越大半年,她还是第一次睡在松软的床上,还是雕花鸟架子床,感觉好极了。
透过薄薄的纱帐,她望着撒满月光的雕花窗棂发了一阵呆。想着现在家里有钱了,去县城买个院子,也把屋子收拾得雅致舒适,方不委屈自己。等到把怡居酒楼端了,或许赵无已经调来了省城,自家也来省城安家,在这里开个茶楼
渐渐有了一些困倦,她闭上眼睛还没睡着,就感觉窗棂有轻微的响声。
许兰因猛地睁开眼睛,响声又没了。她觉得可能是幻觉,又闭上眼睛,响声再次传来。
她轻轻起身来到窗前,把隙了一条缝的小窗大打开,窗前赫然站着一个小女孩。
许兰因吓得头发差点立起来,硬生生把尖叫声压进了嗓子眼。
明亮的月光下,小姑娘六岁左右,穿着白绫中衣裤,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五官跟闽户有些挂像,非常瘦,小巴尖尖的,脸色青白得似没有血色。
小女孩左手抱着一个小猫玩偶,小猫穿着蓝白相间的裙子,猫耳朵上还戴着小花,正是出自许兰因之手,应该是闽楠送给她的。她的眼仁又黑又大,静静地望着许兰因。
许兰因已经看出来,这孩子与平常孩子有异。不是木讷痴呆,而是过分沉寂,沉寂得如一滩死水。闽户的心声说她失语
许兰因把头伸出去,轻声笑道,“是嘉姐儿吗?”
闽嘉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把手里的大猫咪玩偶拿起来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