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稳婆进去看了许兰因的下身,说道,“产道才开一指,还早着呢。”
婆子出去禀报,温卓安等人才放下心。
张老神医又对卫嬷嬷说道,“把老夫给的生产前吃的四丸药喂我徒儿吃下。”
卫嬷嬷做事认真,哪怕知道这老头是神医,还是问道,“我看那几丸药不一样,是做什么用的?”
张老神医第一次被人不放心,愣了愣,还是说道,“两丸棕色药能保持产妇的体力,两丸黑色药能帮助产妇快速打开产道。”
这两种药的确对产妇有益,卫嬷嬷就赶紧进屋把药喂给许兰因吃了。
此时是戌时末,温卓安在西厢外面焦急地转来转去,温卓丰和秦红雨也不愿意离开,同老神医一起在上房等消息。
温三老爷不好意思在这里等,对温三夫人说道,“你是长辈,又生过两个孩子,在这里看着,有什么需要帮着拿拿主意。”便走了。
许兰月已经在东厢睡下,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又穿了起来。
她知道生孩子有危险,生双胞胎的危险更大。听到西厢窗里偶尔传来大姐的叫声,再看到姐夫焦急的身影,吓得哭了起来。
她怕大姐死。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是大姐,爹爹都及不上
子时初,接到消息的许庆岩和柴氏赶到了和轩。听说产妇的情况还好,两人才放了心。
看到不停拿帕子擦眼泪的许兰月,许庆岩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哭,你姐生孩子是好事,快回去歇息。”
许兰月哽咽道,“我怕,爹爹?我怕。大姐那么好?那么勇敢,可还是会痛得叫出声?我的心好痛”
秦红雨说道?“这孩子一直哭,怎么哄都不成。”
温三夫人也说道?“让她去歇息也不去,一直守在这里。”她有些纳闷?隔了一个肚皮?感情还能这么好。
之前,柴氏对许兰月也就是面子情,觉得大人的怨不能发在孩子身上,打理她的衣食住行?却没有什么真感情。但是现在?她的心也柔软起来。这几十年,她看的人多,经的事多,真的不是你付出善意就能得到善意。这个孩子,本性善良豁达?更是兰因教得好。
她把许兰月拉到身边,用帕子给她擦着泪说道?“放心,这里有张老大夫?你大姐不会有事。”
温卓丰看到许兰月脸上的纱布都被眼泪浸湿了,还想请张老医神帮着换换纱布?却听到一阵响亮的呼噜声?张老医神在西屋的榻上睡着了?呼噜声都传到了这里。
他就让人拿来纱布,他想帮着换,就被许庆岩接过了纱布,笑道,“我来。”
夜色中,小雪还在飘着。和院灯火辉煌,屋里几乎所有的灯都亮着,廊下的纱灯在夜风中飘摇。
温卓安呆在西厢外,时尔来回暴走,时尔驻足小窗前,安慰着小窗另一边的许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