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给你。”叶缨一离开周家就把红包上交,抱着叶朝繁在她身后躲风。
回去的时候叶朝繁跟周敬东打了招呼,周敬东说是让周君峰安排司机送她们。叶朝繁应下,却并没有去找周君峰,直接和叶缨走了。
现她们走在偏僻的马路上,冻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叶朝繁留意路上的车,对叶缨讲“周伯伯给你的,你就留着。”
叶缨连连摇头。“我用钱的地方少,姐你帮我收着吧。两万块,快够我两年的零花钱了,我怕一个没忍住全发光了。”
“好。”
“姐,这周伯伯出手真阔绰,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给他拜年怎么样?”
“把这当发财之道了?”
“那是,不要白不要。”
叶朝繁摸她头。“没有什么是能白要的。小缨,以后我们都不来了。”
叶缨倒没问为什么,只嗯了声。
“现在我能养活我们,等以后更能赚大钱,用不着靠别人。”
“嗯嗯,我知道啦姐。”叶缨牙齿打架的讲“姐,我们还要走多远啊?早知道让那周家送了。”
叶朝繁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她原以为大马路上怎么也有出租车,谁知道一辆没有。
“我们拦下私家车,看能不能载我们到好打车的地方。”叶朝繁拍她后背。“去,该你上场了。”
叶缨……
为什么要面子的是她姐,丢人的事就要她做啊?就因为她小吗?
叶缨迫于她的淫威,看到有路过的车就伸手示意。
但呼啸而过的车很少停的,而且这大过年的,大多是一家几口出去窜门,即使有愿意载她们的车也没位置。
叶朝繁在她沮丧的快哭时,让她休息,自己来拦车。
说来也巧,叶朝繁刚伸手,一辆豪车就缓缓停到她们面前。
叶缨立即上前,俯身看车里的人。“先生,你愿意载我们一程吗?不用太远……”
车主不等她说完就讲“都上车吧。”
叶缨欣喜转头,见她姐皱着眉就推她。“姐,快上车吧,都要冻僵了。”
叶朝繁看叶缨拉着自己冰冷的手,犹豫着上了车。
“新年快乐,朝繁。”等她上车,车主没反头,看着后视镜跟她打招呼。
叶朝繁点头。“新年快乐,郑鞍。”
叶缨关上车门,好奇的看他们两。“姐,你们认识?真是好巧啊!”
叶朝繁无奈的看叶缨,希望她能闭嘴少说两句。
郑鞍与物无忤的笑了下,开车上路。“谢谢你的画,我和小欣都很喜欢。”
“嗯,那就好。”
“收到画我们都惊艳了,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你手。”
叶朝繁见他态度平和,也像多年老友般和他交谈。“谢谢夸奖。那确实是我画的。”
郑鞍问她“现在已经是大家级别了吧?”
“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
“还习惯这个身份吗?”
“我适应能力很强。”叶朝繁看旁边的叶缨。“就是要小缨跟着我一起适应。”
叶缨配合的抱怨。“我零花钱从八百降到五百了。”
“你再多说一句就三百。”
叶缨不满的哼了声。
郑鞍听她们的对话,从后视镜看后面的叶朝繁。“想不想缓解经济?”他说完在她眉头微蹙时讲“有朋友很喜欢你的画,跟我说了几次。你要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引见。”
叶朝繁摇头。“不卖。”
“他是个收藏家,不是商人。”
“跟身份没关系。我现在不想用它赚钱。”
郑鞍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没再多说。
叶缨纳闷的问“姐,你不卖,是要留着那些画生崽吗?”
叶朝繁斜眼瞧她。“黄牌警告,再说话,生活费减半。”
叶缨顿即萎了。心里暗暗想,早知道不把红包上交了。
郑鞍则笑起来,一路心情都非常不错。
叶朝繁见郑鞍放下,跟他聊了不少,等到市区就让他放她们下去。
郑鞍也没说送她们回去,在路边停下就讲“朝繁,如果你哪天愿意了,可以联系我,我能帮你找到适合它们的买主。”
叶朝繁想拒绝,她认为暂时不会有这一天,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便点了头。
目送郑鞍的车走远,叶朝繁转手拦了辆出租车。
叶缨有一堆问题想问,可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零花钱,只好使劲的望着她姐,冲她不停的眨眼睛。
叶朝繁无视她,回到家里就讲“去把书房的空调开了。”
叶缨不动。
对她无声的抗议,叶朝繁无奈讲“你可以说话了。”
“姐,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们很熟吗?他长得很帅啊……”
“前男友,董氏驸马。明白了吗?”
“噢,怪不得觉得有点眼熟。我觉得他其实长得也一般,还是我的宋大哥最好看了。”叶缨见她姐黑着脸,跳起来讲“姐,我去开空调!”
叶朝繁……
“之之,今天不是你对象来吗?怎么还不起床?”
年初二的一大清早,陈家两位教授就忙活起来,一个出去买菜,一个收拾房子以及孩子。
陈简之被叫醒,看了下时间。
不多不少,正好七点。
“之之啊,你快起来,妈帮你把房间收拾一下。”陈母操心的讲“万一你那狗窝吓着她了怎么办?我跟你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很讨厌……”
想多睡会的陈简之……
最后当然是毫无悬念的母亲大人胜出。
陈母这个班主任不是白当的,她从小到大不仅控制着自己的生活作息,对学生更是面面俱到,对儿子是亲力亲为。她的控制欲就像强迫症患者,一定要将东西摆的整整齐齐才行。
陈简之穿着好衣服,起床的时候把被子铺好,免得他妈一进门把他从头说到脚。
“之之,你怎么穿这衣服?来,换这套,妈妈都帮你熨好了。”陈母拿着衬衣和背心进来。“长袖的毛衣别穿了,显得臃肿,少穿点冷是冷了些,但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不怕的。”
陈简之……
只见过让孩子多穿点的妈,没见过让少穿的。
陈简之讲“妈,她是我徒弟,不用这么在意。”
陈母斥责他。“什么徒弟不徒弟?等结了婚就是你老婆,现在是你对象,你要好好表现明白吗?”
“我……”
“好了好了,快去换衣服,把头发也打理下。”
陈简之被赶出房门,去洗手间换好衣服,看镜子里像老干部的穿着,在想要不要违背母亲大人的意思,把衣服换回来。
算了,想要说服他妈是件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