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神情淡漠地说道“我要先离开一回儿,去观众席看林梓的演奏,等等就回来。”说着,将小提琴放在小提琴箱中,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出了准备室。
风衣掠起的黑色边缘,带着冷意,像是一阵寒风从旁边经过。
谢仇挠了挠头,搓了搓起来的一身鸡皮疙瘩,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就走了……反正景少也不像是会听人话的,特地和他说一声,大概是出于礼貌地通知他一声?
谢仇拿着安排表去后台了。
时九上台演奏前鞠躬,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景止,还有他左边五个,右边五个的黑衣保镖。
景止坐在正中间,他交叉着修长的双腿,修长而白皙的手撑着头,看起来矜贵而散漫,此时正眉眼含笑地看着时九,眼角的那点泪痣殷红似血。
她非黑即白的世界里,自此有了一点朱砂一般的红。
时九攥了攥手指,扬起了唇,继而走向了那架钢琴,调好了座位的高度,端正坐好,在垂头面对着黑白琴键的瞬间,她在钢琴键盘上看见了一抹连她自己也觉得可怕的笑容。
头顶的灯光闪亮着,璀璨而明亮,令时九眩晕,令她陶醉不已。
在指尖触及琴键的瞬间,黑裙女孩化作地狱一道火焰,带着焚毁一切,占有一切的疯狂奏响音符。
如电脑般精准的节拍,恰到好处,分毫不差,只是其中蕴含的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的情绪,却让所有听众为之心神震撼。
只有时九知道,她是真的疯了,她发病了……她的手指在颤抖,脚下踩着节拍,汗水浸透后背的衣裙。此时的她,就像是一辆失控的马车,在空无一人的狂野上疾驰。直到马车坠毁在深渊之中,没有人能阻止她…
那些阴暗的,躁动不安的情绪全都藉由琴声宣泄了出来。
从雪夜初见时起,他就像是枝头繁花,引得她心神摇曳…
想要折下他,占有他,揽入怀抱,嗅其清香,触其枝叶。
他是她的所有物,他是她的。
这种心情,是平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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