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想了很久才回答道“原来是你的猫和兔子啊…快点把他们带走吧,别在云荒待下去了。”
时九不觉莞尔,眉眼弯弯地道“请还给我吧,我这就把他们都带走。”
从虚空中走出了一个人形,左手拎着一只兔子君,右手拎着一只黑猫。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竹叶滚边,腰间挂着一根竹笛,灰色的长发一直到脚踝的地方,发间松松垮垮地插着一枚银制的发饰。
时九瞳孔缩了缩,默默低下了头,伸手挡着脸,这又是遇到熟人了。
“唔…给你,兔子和猫,快走吧。”他的声音很慢,像是想了许久才慢慢地回答。
时九低着头,接过了黑猫和兔子君,抱在了怀里。
“我们是不是从前在哪见过?”那人轻声问道。
时九倒吸了口凉气,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人。
“不曾,万万不曾。”时九冷静了下来,清脆地答道。
说谎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样看起来才会比较可信。
兔子君的眼睛亮晶晶,也看向了时九,“主人,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黑猫“俺也一样。”
兔子君道“主人,我们在这都待了六十年了。”
黑猫看向了兔子君,一爪子拍了过去,“小白,你怎么总是把我想说的话先说了?”
时九抱着它们,拍一拍脑袋,算是抚慰了。
她看向了对面的白衣男子,问道“你能告诉我,要怎么走,才能离开云荒?”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还会在这么?”他懒洋洋地说道。
黑猫偷偷地道“主人,它是真的不知道,它就是云荒的主人,盛柯,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小白都纠缠了他六十年了。”
时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家一听说她丢了猫和兔子,就让她赶紧地带它们走,原来是被烦了六十年…
时九对着盛柯的背影道“这些年多谢你了,盛柯。”
盛柯顿住了脚步,愣了愣,把放进虚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你的声音有些耳熟,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时九。”时九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无奈地道。
造的孽,果然都是要还回来的。
那大概是好几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是时九还没有收下小黑这个小跟班。
当时盛柯是云秦国的神官,他也有些预言的本事,一个凡人却有了神力。
时九起了玩心,去了敌对的苍梧国,在两朝盛会上,和盛柯比试一二,最后时九用法术作弊,赢了盛柯。
以至于盛柯失去了云秦国皇帝的宠幸,再也没了话语权。
后来两国交战,苍梧国把一个国库的财富都给了时九,换了一批热武器。
枪支弹药遇到了冷兵器,云秦国毫无悬念地大败。
盛柯最后以身殉国,散去浑身神力,以血肉之躯,招来万千猛兽,重伤了苍梧国的大军。
那场面至今想起来,时九还是觉得,盛柯是个狠人。
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盛柯和时九有深仇大恨。
不过时九也没打算隐瞒,要是盛柯要赔偿,她也可以理解。
在云荒外面,她攒的财富都够买下一个宇宙了。
但要是盛柯提过分的要求,她不介意用武力镇压。
不过现在她在盛柯的地盘上,时九还是不想过于招摇,尽量和平解决。
出乎意料时九的是,盛柯竟然淡淡地道“好巧啊,你和我仇人是一个名字的,不过她是个女人,你是个男人。”
黑猫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被兔子君和时九捂住了嘴巴。
不,你不想说话。
时九剪了一头短发,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的确很想像是一个翩翩少年,帅气又多金的那种。
人在死后,会变成自己以为的样子,而时九,已经慢慢地活成了景止的模样…
盛柯道“你自己慢慢逛吧,云荒禁止飞行,有事就坐云。”
言罢,盛柯转身进入了虚空之中。
时九笑眯眯地看着盛柯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有事坐云?云荒这个地方,云原来都是这么荒芜的么?
黑猫和兔子君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给时九展示云荒的云了。
“主人,云荒的云可胆小了,只要凶巴巴地说一句,快点跑,然后它们就跑的很快了。”
黑猫的话还没说完,时九已经觉得有风在她的耳边呼啸不已了。
脚底下的云就像是一块滑板,哗地忽上忽下,疾冲过云荒的街道。
云荒的街道上,有人穿的是古代的衣服,也有的人穿的是现代的衣服,还有的穿着高阶文明世界的科技服。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总有自杀的人。
兔子君喊道“停下,云,停下。”
云随即停了下来,时九抱着兔子君和黑猫一个踉跄地往前冲了一下,啪嗒的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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