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我会记住你的名字。”景止收回了手里的枪,“误伤了你,我很抱歉。”
他随即转身,将枪背在身后,打算离开这个墓地。
时九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深沉的光,“你以为你能就这样走了?景止。”
景止看向了时九,随后从怀里扔出了一个黑色的丝绸钱袋子,扔到了时九的怀里。
时九掂了踮手里的钱袋子,挑眉道“就这么点金币,你就想糊弄我?我可是心口和肩膀上都挨了伤。”
景止绯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解开了脖子上的一颗红色的宝石项链。
时九接过了项链,按下了忍不住想要露出笑容的嘴角,“还不够。”
“那你要多少,出个价吧。”
“我要的可比金币和红宝石珍贵多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差点丢了一条命的。”时九狡黠地笑了。
景止闻言有些紧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时九等的就是景止的这句话,“我要你,带我跟你回家…”
景止看着面前衣着华丽,容颜清隽的女孩,她既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个正常的人类。
还带着一只会说话的兔子,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你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贵族人家的小姐,如果你跟着我回家,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景止严肃地道。
时九不可置信地看着景止,她那亲是白亲了么?
那么多撩拨算是白撩了么?
“当然不是,我就是一无依无靠的路人甲,你带我回家就当是行善积德了。你看过哪个贵族小姐,大半夜在墓地里晃来晃去的么?”时九扶额道。
景止点了点头,同意了,“你可以和我回家,但我是不会娶你的,你可以叫我哥哥。”
喂,我不想让你当我哥哥,我想嫁给你啊。
时九已经无力吐槽,伸手挽着景止的手臂,算了,光是失而复得这件事,就足够她欣喜许久了。
她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景止的耳尖顿时红了起来,“还是不要这么叫了…叫我名字就好。”
夜色之中,时九看见了景止红了的耳朵,没想到看起来挺严肃正经一个人,其实挺害羞的。
“我不要,我就喜欢叫你哥哥,哥哥~”时九的声音软软的,像是风柔软地拂过面颊。
兔子君看着时九挽着景止慢慢地往前走,似乎已经忘了它,有点明白了黑猫曾经的心酸。
兔子君迈着小短腿跟上了时九。
景止作为吸血鬼猎人,隶属于教皇直辖的部队,依据杀的吸血鬼的等级,决定了他们的等级。
而景止属于至尊吸血鬼猎人,因为他曾经杀过一只初代吸血鬼。
吸血鬼猎人无论到哪里都享受至高的待遇,只要出示相关的证件和勋章,到哪里都不收费。
甚至招待过吸血鬼猎人居住的店铺,教堂还会减免一年的税收。
吸血鬼猎人是类似于英雄的存在,他们帮助普通人类,抵御了来自吸血鬼的侵扰。
景止本来安排了两个房间,就在面对面。
但时九已经看穿了景止的想法,他肯定是想半夜就从阳台逃跑,这样她还不会知道。
于是在时九委屈巴巴的眼神中,景止推掉了之前的两个房间,换了一张有双人床的房间。
景止看着时九笑得温温和和的模样,有些无奈地笑了,她好像真的是很了解他。
半夜的时候,时九还是从梦中醒了过来。
迎着落地窗的地方,站着一个裹着黑色披风的男人。
他的眼眸深邃,棕褐色的短发,嘴唇像是染了血,皮肤苍白,身形高大,指甲锐利。
然而这人在头上顶着大大的光环,上面写着两个字,男主。
此时他正站在时九的床前,血红的眼眸盯着时九。
时九突然就觉得,自己以前和景止初见的时候,那么卑微做什么…
你看这个吸血鬼,他长得比她以前诡异多了,人家照样可以当男主角。
兔子君还在床边一个临时搭建的小窝里面蹬着兔子腿,喊着giaogiao。
时九想了想。
小白是不是有点缺钙了?
吸血鬼对着时九露出了尖牙,还有锋利的爪子,“艾薇,你背叛了我,跟吸血鬼猎人勾搭上了,而且还是景止。”
他想杀了她?
时九挑了挑眉,闻了闻空气里诡异的忍冬香气,大概就是这个千年老吸血鬼发出来的。
一旁的床上,景止陷入了昏睡之中,显然是中招了。
她可是活了上万年的魔胎,这些都是小场面。
时九淡淡地道“叶尼塞,要么你赶紧滚远点,要么我就废了你。”
爱德华·叶尼塞显然没有想到时九竟然会这么说,他诧异地盯着时九,“艾薇,你就不怕我告诉给你的父亲么?”
时九微妙地挑了挑眉,“你是小孩子么?出事了就找家长?咱能不能单独地解决一下问题。”
“要么你现在赶紧走,要么等着我废了你。”她的语气十分温和,指尖上跃动的火焰却很猖獗。
客气一下可以,但一直客气,那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叶尼塞看着时九的手心有些诧异,她可是个半人半吸血鬼的杂种,哪来这么强大而纯粹的力量的?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叶尼塞向着时九的脖子伸出了尖锐的爪子,他的动作极快,不过是瞬息之间,就到了时九的脖子前。
但就在下一刻,叶尼塞的手被火焰吞噬,烧成了焦黑的颜色,一股焦糊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叶尼塞的手露出了森森白骨。
时九轻轻地吹了口气,那白骨便化作了粉末,直接在空气中遇风而散了。
叶尼塞震惊地看着时九,求生的本能使得他破窗而逃。
时九手心一缕火焰也窜了出去,永绝后患,斩草除根。
片刻后,时九的火焰飞了回来。
它没有找到叶尼塞,似乎在他离开窗户的一瞬间,他就彻底地消失在了这片空气之中。
时九嗤笑了一声,抖了抖被子,躺平了继续睡觉。
在黑暗之中,景止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和他预料地差不多,可是又差很多。
他原本以为时九是叶尼塞派来的奸细。
不过现在看来,到底谁是仆从,谁是主人,还要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