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惟并没有得到顾之衡的回应。
沈惟走近一看,却看到顾之衡蹲着的地方布满了细小的碎瓷片,旁边还有一摊鲜红色的液体。
顾之衡流血了?!
“东家!”沈惟赶紧把西装往沙发上一丢跑了过去。只见顾之衡的手里满是鲜血,血水顺着掌心流了下来,混着茶水慢慢汇聚到地上。
沈惟看得有些惊心,说出来的话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埋怨“东家,让我来收拾就好了!”
顾之衡看着阿伟一本正经的这个样子,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些许松动,轻声说道“没事。”
哪里能没事,沈惟看到顾之衡右手手掌中开了个大口子,里面还有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碎瓷片。“东家,还是包扎一下吧,”
看着沈惟这么焦急的样子,顾之衡也没了办法,他坐到椅子上对沈惟说“第二格抽屉里有个小药箱。”沈惟听着他的话打开抽屉,果然发现有一个白色的小箱子,又听着顾之衡说道“里面有个蓝色的绒布袋子和一小瓶棕红色的药水,你帮我拿出来。”
沈惟打开小箱子,见里面放了好几瓶她从来没见过的药水,红的蓝的透明的,她将一瓶棕红色的药水和那蓝色绒袋子拿出来放在顾之衡的面前。
顾之衡用左手打开抽绳,轻轻一推,这个蓝色的绒布袋子就被打开了。沈惟发现这个袋子有些特殊,底部缝了八个小口袋,而每一个小口袋里都插着一把长柄小刀,有点类似那天顾之衡吃西餐的时候用到的刀叉。
这一套手术刀是顾之衡从英国回来的时候一起带上的,虽然知道西医并没有被东陵城的居民接受,但顾之衡还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这时他又从最边缘的一个小插兜里拿出了一把小镊子,开始挑手心里的瓷片渣。
沈惟看着顾之衡处理着伤口,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她跟在柴师父身边的时候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顾之衡熟练地处理着伤口,即使很久不用这类工具,对他来说还是小意思,很快他就把伤口里的瓷片都挑了出来。
顾之衡放下镊子准备上药,沈惟看着他血淋淋的手赶紧打了一盆水又拿了块毛巾。
“东家,要不先擦擦?”
顾之衡看了看,点点头把手伸向了她,沈惟将毛巾拧干小心地擦拭着血迹,顾之衡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厚又干净,更加显得伤口狰狞而可怕。
顾之衡看着面前的阿伟,像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般擦拭着他的手,也就不敢随意乱动,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阿伟挺俏的鼻子,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了手心上,心里那股痒痒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顾之衡突然觉得阿伟这张清秀的小脸怎么也和短短的杨梅头不搭调。
“阿伟,你这头发哪里剃的?”
“啊?”沈惟正帮着顾之衡擦手,没想到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眨了眨眼睛说道“在城西的一个剃头师傅那里剃的。”
“哦。”顾之衡也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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