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家人嘛,怎么能是她一个外人可以相比的?
或许在他的心里,他跟她来往是一回事,她却不能妄想跟他的家人有交集。
当年,他把她带了回来,现在,她还他外孙一条命。虽然还是比不上他这些年对她的照顾,但,先这样吧!
未免再惹来不必要的误会,她,还是不来的好。
在沈家可一口一个‘您’的时候,许易茗就知道,这丫头心里对他有了疙瘩,可他无法解释。
他沉默的走到桌前,从抽屉的钱包里拿出她的银行卡和一叠钱,又走回她面前,将卡和钱一起递给她。
沈家可接过钱和银行卡,就转身的向外走去,半点也没有犹豫。
“丫头。”在她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许易茗忽然又扬声问道“刚才你问我外孙和我的关系的时候,是不是想着如果他是我的亲人,你就提醒我他会出事,若不是,你就不说了?”
“是。”沈家可背对着他,回答的十分肯定。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许易茗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她的做法却是他不认同的,怎么能这么忽略一条生命呢?
“想说我冷血吗?”沈家可回头望着他眼中的不赞同,忽然一笑,说“当年我被那些人打得半死,扔到胡同的时候,除了您,每个经过我的人都直接走掉了,他们看都不看我,都无视了我。”
世人待我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如此待世人?
看着她那明明在笑的眼,许易茗心里却堵的厉害,嘴唇蠕动了好几次,却始终无法开口。
而沈家可看着这样的他,却又是一笑,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恍惚中,许易茗好像看到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水光闪过。
沈家可走后,许易茗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口发呆,那直愣愣的目光就跟失了魂一样,直到有病人进来,他才打起精神招呼人,等人走后,他就继续发呆。
他从来不知道当年在自己遇到那丫头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那种只能躺在那里等死的感觉,不好受吧?
就像当年,他对人心的绝望。
直到傍晚,温诚俊才带着贴着纱布的额头出现在了诊所里,见只有许易茗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不由一怔。
那女孩从来都是不到晚上九点不走的,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或者,是有事出去了?
但他并没有问,外公警惕他对那个女孩的关注,已经到了看一眼都是罪过的地步,他实在不敢越线。
许易茗一看到他出现,精神立刻一震,眼睛在他身上扫过一圈后,发现其他地方都好好的,立刻又无精打采起来,连问都不带问他的。
感受着他前后的不同的反应,温诚俊忍不住勾唇一笑,长腿几步走到他面前,坐下,问道“外公,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听他问这个,许易茗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闪烁了下,装作忙碌的开始收拾桌上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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