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允也在此时甩开其它人追到了白苏身边。“思允姐姐,你快带郡主离开。”白苏急喊道。思允本是想救白苏的,但看对方的人又追了过来,若不带郡主离开,只怕她们三人都要死在这里了。
“小苏。”思允想救她,可是她拖着两个人根本没办法脱身。她救不了两个人。红着眼眶,思允一把扛起吓得坐在地上的和泽,往密林方向而去。那几个护院见目标人物被救走,自然丢下受了重伤的白苏,追去了密林的方向。
白苏也因此得救了。说是得救,可是她却疼得要死呢。胸口被划了一刀,口子不深,却是一道很长的血痕,血肉模糊。她是不是又要死了?可疼痛却让她意识很清醒。
“爷,您看,真的还活着。”一个声音传入白苏耳中,艰难的睁开眼睛,是茶棚里的另一桌客人,刚才她就注意到他们了,那模样并不是吐蕃人的打扮,而且衣着贵气。两人应是主仆关系。但因为她们正在逃亡,她才没有多加理会。她伸出手向他们救求。那个被称为爷的男人蹲到了白苏身边,只是大略的看了她的伤势,便朝身边的随从摆了摆手。随从似是领会,跑到他们的马车那里,取来了药箱。
而在随从去取药箱的时间,那位爷也发现了一件事情,这看起来瘦弱的小乞丐可不是男孩,而是一个青春正茂的少女。刚刚在查看伤口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男子神色为难,若不是看她满身是血,命悬一线。他原是想将人带到下一个镇上让大夫帮看的。可见她如此,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姑娘,失礼了。”男子见她额前冷汗直冒,神志有些许迷糊了。
白苏知道他要帮她处理伤口,并没有阻止,也知道伤口的位置尴尬,可此时她也顾不了许多了,命都快没了,还顾这些狗屁礼节?强忍着疼痛,白苏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忍吧,想必这个时代没有麻弗散。能救回一命就好。
男子见她闭上了眼,似默许的样子,便支开随从。随从本是想帮忙的,但见主子一脸严正不敢反驳,只得退下,此时天已渐暗,这边又是在树林之中,可见度又低了几分。
紧闭着眼睛,白苏感知到他的动作,退下她的外衣,接着是里衣,再到肚兜时却停住了,知道对方的顾忌,白苏睁开疲惫的眼眸,低头看到那被割开小半的肚兜,那布料里面还有伤口。白净纤细的小手抬到胸前,将肚兜半拉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侧过脸,白苏微弱的深吸一口气,伤口痛得要了她的命,那伤口至少有二十公分。若是不及时处理,怕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男子眼神有了些许变化,这姑娘怕是还未出阁吧,就这样袒露在陌生男子面前,作风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但思及她如此重伤,若还拘泥这些小节,他亦会觉得她做作不识实务了。
这样想着,男子也不再往别处想,想多了反而显得他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了。轻轻的用清水处理过伤口,又上了此金创药,每碰到伤口一次,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轻颤,可见她强忍得多辛苦。可她却一声疼痛的声音都没有发出。这样的刀伤,正常男子只怕也未必受得住,可她却硬生生时扛了下来,而且还很理志。男子正想要包扎了。
“等等,”白苏睁开眼睛制止了他的动作。
男子不解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公子,可有针线?”白苏虚弱的问道。“针线?在马车上应是有的,怎呢?”男子不解。
“烦请公子取来针线。”白苏也不多作解释,她知道,用针缝伤口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她也知道,在没有麻弗散的情况下用针缝伤口是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可她还是得这么做,古人不知道其中的伤害她却是知道的。首先伤口过大,很难愈合,其次现在是夏天,伤口容易感杂,优其她现在穿的衣服不干净,感染是分分钟都会发生的事情,在现代,破伤风死的人不在少数,她还不想死,所以这缝针之痛必须得忍。
男子虽有疑惑,但见她如此绝决,便也停下动作,使唤不远处的随从去取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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