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虽并不觉头顶那些孔洞缝隙有用,可还是笑问“要帮忙吗?”
这下可是大惊喜,小酒忙凑上去割绳子,动作太急还在手腕上剌出来了两道口子,等那绳子断开她才想起来问“棠大哥你既然有,有这个,怎么不打败他们逃出去?”
“这都是小玩意儿,手脚被缚,亮刀子只能激出那些山匪的凶性而已。”沈棠随口解释了两句,又躲开了来帮他解绳子的小酒,“你先上去看看,这儿我自己来。”
小酒一贯最听他的,闻言果然不再管,觑着洞壁上的缝隙几下便攀到了顶。
“这么听话……”
沈棠失笑摇了摇头,心中却没有因为小酒“抛下他”生出丝毫不满。或许潜意识中他已有了把握,就算赔上自己的命,那小孩也绝对不会不管他。
这贼窝许是依着山洞分布建起来的,小酒摸索着爬了半晌,果然给她试到了一处透风的地方。
这下她也不顾手指被山石磨得疼了,仗着身子瘦小又灵活,竟真从那缝隙中钻了进去!
孔隙中就没有开口处土质那样松软了,可这点希望让小酒心中飘忽着的念头一点点坚定起来——她来做棠大哥的探路先锋,一定要帮他离开这个地方!
不知是她这份心感动了上苍,还是遇到沈棠后背运到头开始走好运了,感觉没爬多远,竟听到前面传来隐隐的人声。
但那破锣似的声音让她很容易猜出就是先前见过的山匪头子,小酒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想往回返,可挣动了两下才发现,她刚才辨那声音入神,左肩竟给山石卡住了!
沈棠一开始是真不信山匪们能蠢到在“牢狱”里给人留逃跑的路,可真看到小孩钻进那缝隙,他不得不感叹,只要敢想,什么都有可能。
可等他将手脚上的束缚尽数除去后,还不见人回来,他便有些坐不住了,脑中不受控制的冒出小酒被卡在山体中,乃至被发现杀掉的猜测来。
往日的沉稳淡定谋而后动全数被这急火烧尽,沈棠最后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动静的洞顶,歪倒在地上放开声音哀哀呻吟起来。
“叫什么叫什么!”
门口的喽啰果然不耐烦的看进来,沈棠一脸惊恐“我伤口的血止不住,好像快死了,救救我!”
喽啰半信半疑的对视一眼,可见那小子脸色果然比之前惨白了许多,身上的确也不少血口子,便骂骂咧咧的开了门“书呆子真是麻烦,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没一刀结果了……呃呃!”
门口另外一个喽啰意识到不对劲,可还不等他看清里头状况,便觉眼前寒芒一闪,噗通摔了下去。
沈棠如今早已没了留人性命的善念,随手抓了那二人的刀,小心控制着呼吸往外走。
这山洞四通八达,各处动静太多反而扰乱了他的听觉,沈棠紧贴着墙壁躲过一波巡逻的喽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坠在那巡逻队后面,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个比别处都宽阔的山洞。
但凡要巡逻保护的,那肯定都是重要物件,等到巡逻队离开,沈棠小心地闪进了那洞里,就见正对门口一张虎皮椅子,两旁各有三把楠木椅,明显是山匪们聚众议事的地方。
如今这地方空空荡荡,不像是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沈棠只能通过虎皮椅上的余温断定山匪们不久前还在此议事。
他们议出什么来了,又为什么突然离开?
会不会是小酒被发现了,他们……
沈棠只觉心头刀割一般,再也顾不得收敛行踪,一脚踹翻那虎皮椅便往外冲。
至于闹出动静来?把所有都吸引来才好呢,最好山匪们的精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也好给小酒博一个逃离的机会!
心头的火越烧越盛,沈棠循着来路往回走,冷不丁觉后腰一阵大力传来,毫无防备之下往后倒去,竟像被拽进了山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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