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她福至心灵,张口便道“沈大哥我知道害怕了,以后再也不那样做了。”
沈棠捏捏人的鼻尖“以后带不带你出来还两说呢。”
开过玩笑后他便收起了心思,目光落在两人前方不远处。
范三是被人破胸之后推下来的,摔下的地方与上面有些距离,而他滚落下来的这一路都占了血迹,倒是不难辨认。
山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被遮蔽在外的阳光也终于星星点点撒了进来。
沈棠只觉余光中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凝神朝那边看去却又没了东西,心下念头一转,索性提气借力攀了上去。
循着血迹攀爬而上,他很快到了方才闪过光的地方,就见那处杂草丛中,静静躺着一个束发的银扣。
“沈大哥!”
下面小酒的声音传上来,怕自己不在那人遇到什么危险,沈棠顾不及细想,抓了那玉扣便重新攀了下去,就见小酒方才不知哪里去了,这会儿正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身上头发上都是杂草乱叶,手上则捏着一只鞋。
……鞋?
见人看过来,小酒主动交代“我从那滩血迹前面不远处的树上找到的,被鸟儿衔去做窝了。”
沈棠还没明白她要说什么,及至对方将那鞋递过来,他才看出了不对劲“这鞋……怎么这么新?”
他本想说鸟儿做窝的鞋该是不知过了多少年的破布头了,可这鞋却像是新做的,甚至鞋边上都没沾过泥土。
再看这鞋子颇厚实,鸟儿想从远处村子里衔过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就近捡的。可这地方少有人来,最多也就是——“范三的?”
小酒神色有些激动“如果不是范老三的,那就是凶手的!”
沈棠细细看过卷宗,清楚记得上面只说范三的钱袋丢了,可没说过鞋子也丢过,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他从凶手脚上扒下来的!
他也忍不住有些振奋“不错啊小酒,你是怎么想到看树上的?”
也就是小酒了,那些捕快衙役们最多就是在附近地上搜搜,这种重要证据说不定就给略过去了。
小孩“嘿嘿”笑了两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棠也不追问,两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方才找到的东西上。
一只鞋,一个束发的银扣。
“这个,”小酒指指那扣子,“也是凶手的吗?”
“既然都要抓蛇采药维持生计,范三应该不会戴这种东西。”或者说整个村子都不可能有人将这么招摇的银扣戴在头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凶手不是村里的人!”
虽然不知为什么外来人会跟来村里杀掉范三,可这起码能先证明林延平无罪。
“那咱们去将这东西给县令大人,让他快点放人啊!”小酒尚且兴奋着,沈棠却是比她更快的冷静了下来。
他是在县衙待过几个时辰的,虽然未说给小酒过,可却明确感受到了从县令到捕快好像都想让林延平尽快认罪结案。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