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药王谷主被这一声动静吓了一哆嗦,手中的罗根叶汁全被抖进了手底下的药釜中,将要调配好的药剂被这一下弄成了废水。
这些天他人在清王府中,有药庄的药物供着,倒是调出了之前一直没弄出来的药剂,再加上因为小酒的事整个王府对他恭敬有加,他倒是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这儿了。
就是王府这规矩繁琐,人多嘈杂,以至于他配药的时候总要选在深夜里,可没想到如今深夜也不给人活路了?!
他狠攥了下拳,扭头看向门口,看到被冲进来的那人之后却挑了挑眉,惊讶有余反而忘了生气。
“世子怎么回来了。”
大半夜闯进他房中的正是在清王府中消失半月有余的沈棠。
如今这人面上哪还有一贯的温柔笑意,全都换成了紧张焦急,再看他怀中抱着的人,药王谷主已经将自己那盆配废了的药忘到了脑后,往旁边一指“先把人放在这儿。”
沈棠依言将人侧着放到矮榻上,这才颤着声音开口“小酒她……”
后面的话被浓重的惧意与哀伤哽在了喉头,药王谷主自去捉了人的腕子把脉,又示意沈棠将人的后衫解开,看到伤口后紧皱的眉头反而松了下来“看着严重而已,没事。”
沈棠却不放心“之前她这儿还受过别的伤,不会有影响吧?”
“多久之前?”
沈棠毫不犹豫开口“两月有余。”
“外伤?”见人紧张的点头,药王谷主这才笑了笑,“那没问题,只是伤口摞伤口,怕要留疤。”
沈棠本还算欣喜,听到这话又有些丧气“都是因为我……”
“这话不用跟我说,”药王谷主打断了他,转去书桌前提笔写药方,随口道,“不过我看着小姑娘也都心甘情愿,你用不着为此自责。”
小酒的确是甘愿,他却不能因此就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份“甘愿”。
他站起身来“小酒先托您照料,我……”话说一半他突然想起来,硬生生转了话题,“对了,先前那药对她来说好像无甚用处,等她醒来您看……”
“无用?”
药王谷主猛然抬头看过来,转而又摇摇头“不可能,我刚才把脉时感觉得到,她体内明明已经没有那巫蛊之毒了。”
当初把脉检查时虽说情势所迫拘在马车中进行的,可他对这术法本就有研究,又借着沈棠拖延的功夫细细查探了那孩子身上的毒气,他敢保证自己配出来的药绝对对症。
大夫这么肯定,沈棠却不敢确定了。毕竟他判断小酒好没好的法子只能根据对方的态度,前些天可以说小酒没好,可今晚呢?
态度是可以故作出来骗人的。
从小酒出现开始到现在,沈棠心中终于算是有了底,感激的冲人一抱拳,扭头就往主院而去。
顾不上更深夜重了,那怪物转瞬之间就可能又夺走一人性命,他得知会父亲赶紧阻拦才行。
挡不住怪物就从他身后控制之人身上下手,他就不信季家出事,季二还能纵这凶物伤人。
清王府一夜忙碌,而直到了翌日午间,季飞鸿才得知沈棠一夜未归。
他本还抱有侥幸,觉得沈棠可能是一夜都在追捕那怪物,甚至已经被那怪物给解决了,谁想没过多久,却有一影卫不招自来,而对方带来的消息则是让季飞鸿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