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二人——诸位大臣还对“那怪物本来是个人”这消息接受无能,,再加上前面沈棠抢眼,一时倒是忽略了跟在最后的那人。
可别人能忽略,季钊却是在三人刚进门时就把目光黏在了最后那年轻人身上,眸子一瞬不瞬,渐渐染上了阴郁。
可惜这种时候没人去关注他的神色,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足有两米的怪物跟在清王世子身后,老老实实的上殿,甚至老老实实的跪拜,殿上登时沉寂下来,只有那怪物比常人粗重许多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快快平身。”
直到皇帝的声音响起来,众人定在前头那三人身上的注意力才稍稍拉开了些,起先空气里那种压迫人的沉凝感也消散下去。
皇帝的目光也不时会落在那怪物身上,面上却看着沈棠面露善意“小棠啊,你身后就是这些日子做出那几起命案的真凶?”
这话一出,更是让底下众臣面色未变,带上了些防备。
遑论这其中还有命案的受害者,章御史从看到那怪物起脸色就难看的很,若不是皇帝没开口,他都要冲上去给自己儿子报仇了!
就算儿子再怎么纨绔,那也是他的孩子啊!现在就那么冷冰冰地躺在义庄里,一点生气儿也没有,连祸都不会闯了,搁谁身上谁也不可能淡定。
哪有人会不爱自家孩子呢?
这会儿听皇帝发问,他盯在怪物身上的目光稍稍分了一点落在那清王世子身上,一时也不知该是什么情绪。
照说对方抓到了杀他儿子的凶手,他该感激才是,可如今看情况对方却是要保下这凶手的样子,章御史不由暗恨。
他甚至开始暗暗猜想,先前同僚们所说的怪物是清王豢养的这一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然怎么可能帮一个连理智都没有多少的怪物呢?
怎么可能有人做这种费力不讨好还得不到回报的事?
章御史死死盯着前头那三人,沈棠还在回答皇帝的问题,丝毫未觉,那怪物却有所感似的往回看了一眼,对上章御史满是恶意的目光,冲他龇着牙低吼了一声。
离他近的大臣们顿时往后退了两步,便见落在最后的那人抓住那怪物的手——爪子,安抚性的拍了拍说了些什么,那怪物便重新回过了头去,安静下来。
直到此时众人才终于注意到一起进殿的最后一个人,皇帝自然也看到了方才的动静,便问“这位就是替——”
“回禀陛下,此人名为周经予,中毒之前乃是羌城剑客。”
皇帝点点头,自然的接上话“这就是替周经予治疗的那位大夫?”
“回陛下,此人先前乃是周经予的好友,两人感情甚笃,周经予也只听他的话。”沈棠不卑不亢得解释,“现下周经予只治疗了几日,不足以抵消长久以来积累的毒素,尚不太能认得别人,故而微臣才斗胆带他一起上殿,以求安抚周经予。”
“原来如此。”
皇帝本想问问能安抚住这怪物是为何人,可未等开口,便先被抢了话去“世子的意思是,自己并无把握能控制住这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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