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摇尧一抬头,坐在那墙头上一脸欢笑的不是千玖还是谁。
少年身着一席轻薄玄衣,在风的吹动下,勾勒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宽肩窄腰,身形修长而又挺拔。眉眼间的柔意像是会醉人的烈酒,令人忍不住的多饮上几盏。
南摇尧不语,但可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吃惊,和夹杂着些许的惊喜。
千玖矫健的从墙上一跃而下,迈开长腿,缓缓走向南摇尧。
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他平稳的步伐有节奏的摆动,恍若因风扬起而勾勒出的面容显得熟悉又陌生。
唯他嘴角那抹浅笑与上挑的狭长眼角,能印证这桀骜少年的存在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接着,又是那漫不经心的醉人音色“小丫头,好久未见,想哥哥了没有。”
南摇尧方才回过神来,对这他笑着说道“看来将军这是好利索了,您可还真是命大。”
千玖很自然的伸出手来,弹开飘落落在南摇尧肩头的一片绿叶“你好像对我的恢复不是很震惊。”
南摇尧自然是不能说真话,但好在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也是厉害的很,应对自如。
“这有何震惊的,您吉人自有天相,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如今看到您平平安安的,倒也不枉费我日日为您祈祷。”
千玖被她逗笑了,其实他就是明知故问,想看看南摇尧怎么掩盖她救了自己的事实,没想到撒起谎来竟也是这么从容。
若不是南摇尧当时来白府的时候,千玖还有些意识。只怕今日也真要让她给糊弄过去了。
既然南摇尧不愿说,他也懒得去拆穿,顺着着她的话头说“那我还真是得好好的感谢你,为我费了这么多心思。”
方才他替南摇尧弗去落叶的时候,仅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她的肩膀,就看的出来她受过伤。
千玖当南摇尧的院子是他自己的一般,从容的就朝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肩膀怎么受伤了,也是因为替我祈福造成的。”
南摇尧飞快地转着脑子,正要答复,千玖却不再在意这个话题了,转而说道“我也真想尝尝你这儿的蟹黄酥,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
盈儿送来蟹黄酥的时候,南摇尧没有刻意隐瞒千玖的存在,一是她觉得盈儿既然已经见过千玖,也知道千玖和自己已单独相处过了,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二是她面前这个人,现在正一脸惬意的卧在她的美人靠里,一点儿慌张的模样都没有,看来他也是懒得隐藏了。
既然如此,隐藏什么的,就还是罢了。
盈儿踏入房门的一瞬,千玖立刻直起身来,正襟危坐在南摇尧的对面,摆出一副相当正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