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沉重的眼皮微微睁开了,狭长的眼型上挑,世界是模糊的,耳朵里却有细碎的响动。
他在哪儿?身边有谁?
“咦,明明放这里了啊?”
声音纤细,很熟悉。
放心了。
疲倦感排山倒海般涌来,狭长的眼睛重新闭合,就好像从没苏醒过一样。
“噗嗤噗嗤,”拖鞋的声音满屋里乱转,狭长的眼睛努力想睁大,看清楚披头散发贞子般造型的女子,只能依稀可见露着肩白浴巾
是在做梦吧?挺香艳。
然后,更香艳的来了。
露着肩,白浴巾向他靠近,呼吸清晰可闻,一股淡淡的花香,充塞了伤病员的鼻孔,两团暖热抵住了他的一侧肩膀,他被悬空“公主抱”了,挪到了一处柔软的,有弹性的地方。
纤细而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找到你了!”
李华欢呼出声,她这个脑子,真的没谁了,把手机放在了平板车的被褥下面。
只是很可惜,手机没有信号。
李华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另外一条通道,赶紧搬开平板车,把手账放在茶几上,老位置。
头发还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她先提笔写:“人在我这儿,如何护理?必须输液吗?”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又想起,是不是应该给伤病员喂点东西,最起码喂点水喝。
想到就做。李师父是个利索人,自己估摸着,只是手脚肌腱的问题,应该不耽误吃喝。
先给点流质的东西吧,昏迷着的病人,肉,大概不好喂。
再次感谢自己这个博大的武馆,李华不好意思穿着浴巾出门,回洗浴间,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换了一身汉服,跑出去。
也只有她这样的脑洞,才能大开到这个程度。从商场挑来的装备,煮的热热的牛奶灌进奶瓶,奶嘴儿塞到安必孝的口中。
样子真是非常可爱,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挂着一只奶瓶
“你要乖哦,好好喝,喝完了就能醒了。”
就这种待遇,伤病员哪儿还敢醒?还愿意醒?
牛奶很香很甜。
昏迷着的男人竟然还会吞咽,李华只觉得老怀大慰,拍拍人家的脸颊,不吝赞美:“真的好乖哟,晚会儿也要乖乖吃药,姐再给糖吃。”
这是被人当玩具了吗?
当芭比娃娃当小弟弟
姐气场太强大,将军大人愣是没敢醒,还事事服从。
手脚绑缚着不能动,他没能力反抗不是?也没理由。
或者,是还有点享受?
将军大人半梦半醒的,听着房间里女人发出的细细碎碎的声响,有时叹气,有时轻笑出声,还有笔尖儿划在纸张上的动静。
思密达回家休息了,脑科大夫替她赶来,确认病人没出意外,很是松了口气。
医院里跟闹鬼似的,医生护士全吓到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病人,手续都没办齐全呢,硬生生不见了!
思密达都被吓哭了呢,孕妇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以为自己辜负了闺蜜的信任,把闺蜜的爱人给整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