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陷入了黑暗中多久,刘贤玉觉得自己头好疼好疼,疼的感觉头都要炸了,她想要用手捶打自己的头,但却怎么也做不到,好像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心里有劲却无处使。
“好疼!好疼!”头好像没之前那么疼了,但还是疼得厉害,不过这时的刘贤玉好像还可以除了疼以外能想想其他的,比如渣男、渣女捉奸、酒店、坠楼……
不知道疼了多久,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刘贤玉终于可以在头疼中想起自己坠楼了,可以分点精力思考当天的事情,当天她好像是要去解决渣男地纠缠,结果却差点被渣男,然后渣女又来捉奸“……咝……头好疼……好疼……!”然后自己想要脱身,然后……坠楼?
等等,坠楼了?刘贤玉记得当时自己往下看的那一眼,楼层应该不低,那自己这是没死?那现在是在医院吗?这么高摔下去自己没死那人摔成啥样了?那自己是不是成为了当天各自媒体,各app头条?某女和前男友偷情被其未婚妻捉奸跳楼……咝……不行,头更疼了,好疼……然后又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嘴里有点苦,刘贤玉好像又在黑暗中有了点意识,头疼好像已经适应了,虽然还是很疼,但她已经可以忍受了,现在更疼得是她的心,她不知道那些媒体在新闻上是怎么说她的,她也不知道爸妈看到这样的她会如何地伤心,她想睁开眼,但又睁不开,甚至想要感受身体动一下都做不到,只是觉得嘴里苦苦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又疲倦地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叫咸玉,她是个旧社会的孤儿,很小得时候被人贩子卖给了专门调教瘦马的人手里,从小学习琴棋诗画以及唱歌跳舞,还有如何讨好男人的一些手段,只要有一样学不好,就会被关小黑屋,不给吃饭,轻易不会挨打,因为打坏了就不值钱了。梦做得断断续续的,就这样好像在梦里过了好几年,她还没完全学成就又和一些女孩子被打包卖给了其他商人,接下来好像世道有点乱,两年期间换了好几个主人,身边的女孩也变来变去,才熟悉了得又分散了,刚认识得第二天又不再出现了,直到最后这个主人……
梦被嘴里的苦味打断了,刘贤玉只觉得嘴巴苦得要失去知觉了,不过这次她模糊有感觉是嘴被人捏着灌了点苦苦的东西,她不想吃,但身体不听她的,头没那么疼了,但好沉,然后又开始做那个梦。
她好像比之前长大了点,琴棋诗画唱歌跳舞都能做个一二了,虽然都不是很精通,但用师傅的话说,只要会就可以了,要再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以后就不愁好归处了。咸玉想要有好归处,所以很努力,跳舞的师傅说她身段好,身姿轻盈,跳舞有灵性,她跳舞就学得特别用心,私下里也更是练得刻苦。
又是一天晚上,天上是满月,清辉撒在园子里,把一个正在跳舞的小小身影照得格外清晰,这个身影就是咸玉,她在练师傅新教的飞羽舞,师傅说这个舞蹈讲究身姿飘逸,轻若飞羽,举重若轻。只见她跳转腾挪,高起轻落,翩若惊鸿,树旁的知了,池塘的蛙鸣都没有被她惊扰,仍旧唱着自己的曲子,除了被月亮照映着的,衣袂翩翩的身影,院子就好像还是一如既往得静谧。刘贤玉已经分不出这个不停旋转跳跃的人是自己还是咸玉,她只是觉得这舞转的自己头晕,她想停下来,但人还是在不停地旋转,旋转………,然后被一个声音吵醒了。
她眼睛还是睁不开,但除了嘴里的苦味,好像能听到点声音了。
她隐约听到了脚步声,类似座椅搬动的声音,还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说得是什么,这次她又感觉有人捏她的嘴了,然后熟悉的苦味流到了嗓子里,然后又陷入沉睡。
这次的梦里,她没有在跳舞,她在一个古色古香,但非常雅致的房间里,房间里有一道绣着白色茶花的屏风,此时得她正跪在这道屏风跟前。屏风后面好像有个人,应该是屏风后面的人和她说了什么吧,只见她跪在哪里叩了三个头,然后就倒着退出了这个房间,再然后见到了她的师傅。这是刘贤玉第一次在梦里见到咸玉的跳舞师傅。依稀感觉是个很美的人儿,但梦里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夜里站在跟前的人儿白得耀眼,美得惊人。
师傅应该是特意在这里等咸玉,咸玉见到她后很激动地喊了一声“师傅”,刘贤玉能清楚感觉到咸玉心中得崇拜和孺慕之情。师傅对咸玉点了点头,转身示意她跟着走,把她带到了咸玉经常练舞的院子里。两人站定后,只见师傅递给了咸玉一个小木匣子。刘贤玉想要看看匣子里是什么,可惜咸玉并没有打开,只能先收好。见咸玉把匣子收好后,师傅便又在咸玉耳边说了一些话,至于说了什么,刘贤玉感觉咸玉听清楚了,但她自己又一个字没听到,就是感觉咸玉好像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刘贤玉这时特别好奇师傅到底给咸玉说了什么,但偏偏就是感觉听到了,但她却一个字都不知道是什么,越是不知道就越是着急,这一着急人竟然就这么醒了过来。
这次醒来,眼里不再是黑暗,眼睛好像也勉强能睁开丝缝了,但身体好像还是没有什么知觉,头疼得感觉比在黑暗里时疼得更清晰了。眼睛想要努力睁开,但外面的光线刺眼得难受,就是睁不开。接着又是熟悉的配方,有人过来捏她的嘴给她喝苦苦的汤水,好像还听到有人说“她醒了”……之类的话,模模糊糊得听不太清,然后就又睡了。
就这样半梦半醒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刘贤玉就要怀疑自己到底是贤玉还是咸玉得时候,她终于第一次真正地睁开了双眼。
首先入眼得不是白色刺眼的病房,而是一个水绿色的帐子,床和梦里见过得很像,也是古色古香的,就在刘贤玉一时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准备好好打量周围一番得时候,只听“吱呀”一声,好像是开门的声音,有人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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